這次王躍又設計突然南下,未必不是官家招來的。
否則如何解釋上皇一離開,官家就下旨給劉韐等人停止抵抗,放那王躍直接進京?
劉韐部下數萬大軍,且多為西軍精銳,王躍部下無非兩萬騎兵,背后還有河北勤王軍,劉韐才能諸位也清楚,難道他守不住三山浮橋?城內無非就是些刁民而已,姚劉兩家西軍精銳亦在城內,同樣足以鎮壓,且在太上皇南幸之前據說劉錡就已經去了河北,此人與王躍淵源極深,可以說王躍就是他引薦給童貫的。
諸位細思,這其中難道無隱情?”
秦檜一副你品你細品的表情說道。
這的確很引人聯想,大家都是混跡政壇多年的,在這種勾心斗角的事情上都格外精通,秦檜一說立刻就腦補出來了,很明顯是趙桓想借王躍來逼迫他爹退位好自己當皇帝。要不然沒法解釋為什么他爹一走,坐擁數萬大軍的他會放棄抵抗直接讓王躍進京,而且王躍進京后也沒有如外界猜測挾天子以令諸侯,反而迅速帶兵南下。
這真相很明顯只有一個。
官家和王躍是一伙的,王躍南下也是官家招來的,目的就是逼他爹退位。
只是沒想到他爹居然早有準備,退位歸退位,但卻迅速逃離京城南下。
這場父子之爭第一責任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只是更加老謀深算,在自己兒子與逆臣的這個陰謀中,早就設計好了退路而已。
“官家此舉的確有些過了!”
同樣被召回的前御史中丞陳過庭嘆息著。
整個北固亭內彌漫著悲憤的氣氛。
就在此時同樣逃到這里的太學博士潘良貴,從山下一臉急切的擦著汗跑過來……
“諸位,諸位,快到碼頭,司勛員外郎李光,侍御史張浚自京城逃來,據其所言,王躍在南京血洗應天書院,殺戮學生數百!”
他邊跑邊說道。
李綱等人霍然起身……
“此事當真?”
聶山問道。
“當真,他二人在應天目睹,那王躍欲借故害死徐府尹,應天書院士子仗義執言,結果惹得那王躍惱羞成怒,公然以騎兵血洗士子,于鴻慶宮前鐵锏狂砸鐵騎踐踏,現場死尸無數血流成河。”
榜眼出身的潘博士聲情并茂地描述著。
“這逆賊簡直瘋了!”
李綱憤然說道。
“走,去碼頭!”
陳過庭立刻說道。
緊接著一幫人匆忙離開,秦檜跟在后面摸著自己腦袋上的疤,臉上表情比較深沉。
很快他們一行到了碼頭。
之前在南京目睹王躍施暴的李光和張浚,此時已經被那些官員士子包圍,之前跟著大畫家南逃的,還有那些奉詔而來的,再加上那些周圍州府士子,這時候都聚集在鎮江。大畫家以鎮江府衙為行宮,事實上已經建立起朝廷,甚至他這里的官員比他兒子那里都多,這些家伙飽食終日,無事生事,每日就是聚集碼頭一帶,等那些那些南逃而來的官員士子。
而李光和張浚帶回的這個爆炸性新聞,立刻把這些家伙都吸引過來,整個碼頭上一片沸騰,所有人都在憤怒地聲討王躍這個逆賊。
李綱等人立刻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