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這等場面的高仙芝,喝高了之后高聲喊道,然后燒尾宴里那剩下的菜式不斷端上來,這時候那些還沒醉的小國君主們都是喝著小酒吃著菜,笑得像群傻孢子一樣。
“沈郎,今晚過后,這燒刀子怕是要滿城皆知,不提那些胡商大賈,某看那些西突厥遺種怕是恨不得想要綁你回去!”
封常清淺嘗輒止地喝著酒,他酒量雖好,可是卻不像軍中那些莽漢們喜好牛飲,沈郎這酒可是真能喝出人命的。
“他們若有膽子,大可以試試。”
沈光毫不在意地道,不提高仙芝派給他的那些牙兵,如今沈園里近百漢兒,可都是二十出頭的青壯,人可不比這些突騎施人、葛邏祿人少。
“沈郎,你與某實話實說,你那酒坊里到底存了多少燒刀子,某可是找曹大打聽過,兩個月前你就屯了大量的粟米和高粱,不可能就那區區三十壇酒。”
封常清放下酒盞,沈光賺錢的速度連他都感到吃驚,樊樓倒也罷了,也就那么一座,可是這酒的生意,那真是金山銀海一樣的富貴,他估計到最后怕是連都護都要眼紅。
“不瞞封兄,我那酒坊里已經囤了近百壇,接下來這大半個月還能再釀個兩百壇,不過這些酒需得窖藏些時日,味道才會更好。”
沈光和封常清交了個底,他知道自己想要獨占這蒸餾酒的暴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幾萬貫,就是十幾、幾十萬貫的錢財,高仙芝也未必會放在心上,但若是上百萬貫甚至幾百萬貫,莫說高仙芝了,只怕長安城那位圣人都要動心。
沈光早就想好,這蒸餾酒的生意,得和高仙芝或者說是整個安西大都護府聯手經營,當然他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保住這富貴也是癡心妄想,所以征募漢兒購買奴隸的事情絕不能停。
“日后這酒坊做大,還得請都護和封兄、李將軍參上幾股,不然我這項上人頭怕是難保。”
沈光半開玩笑地說道,封常清笑而不語,在他看來沈光最大的優點就是認得清自己,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也懂得和人分享利益,起碼現在他就在想著要如何為沈光從這烈酒的生意上獲取更多的好處了。
……
睡了近兩個時辰才醒來的李嗣業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狼藉一片的大殿,王宮的宮人們正在撤去碗碟,灑掃大殿。
“某睡了多久?”
從親兵口中知道如今已是子時的李嗣業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道,“沈郎釀的酒果然夠勁道,某居然也貪杯誤事了,忘了和沈郎要兩壇燒刀子回去慢慢喝,當真是失策,失策!”
聽著自家將主頗有幾分懊惱的自語聲,親兵在邊上笑道,“將軍莫愁,沈郎君方才離開時說了,他已命人為將軍準備了十壇燒刀子,好讓將軍帶回去細品。”
李嗣業聞言大喜,“沈郎果然夠大方,這個朋友某交定了。”說罷,他一把抓起邊上那袋黃金,朝身邊親兵道,“走,去找沈郎君,某要請他去西南市耍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