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長公主李云睿倒臺。慶帝下旨,命令長公主離開京都,回封地信陽靜養。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這是陛下將長公主貶職流放了。
長公主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切跟范閑都……沒有太大關系。
事實上,在范閑撒完傳單后,不到一個時辰陳萍萍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并且拿出傳單,非常肯定地說這是他干的,并且將證據擺到了他面前。
范閑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一下子蔫了。在陳萍萍拿出的證據面前,他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這是創業未半,卻只能被迫回家接受億萬家產的節奏啊。
太受打擊了!
之后,陳萍萍就接管了這件事情,展現出驚人的謀略和手段,三下五除二,犁庭掃穴般將長公主趕出了京都,順道還將監察院的內奸也一并鏟除。
李云睿對范閑來說是一只攔路虎、巨無霸,但對于陳萍萍來說,就只是網里的一只魚兒,隨時可以擺上俎案。
范閑站在京都城門外,看著李云睿的馬車逐漸遠去,不由陷入了沉思。
李云睿之所以會被貶離京,不是因為她出賣言冰云謀求自己的利益,而是因為她插手監察院,試探皇權,犯了慶帝的忌諱。
“在想什么?”沈望走了過來。
“這次把李云睿趕出京都,我基本上沒出什么力,一切都是陳萍萍在操作,還真是有些挫敗。不過,陳萍萍的手段確實令人敬畏。”范閑嘆道。
“錯了。你以為把李云睿趕出京都的是陳萍萍嗎?不是的,其實是慶帝!”沈望自問自答地說道。
范閑不由一怔。
“你覺得李云睿被貶離京,誰的好處最大?”沈望又問。
范閑眉頭一挑,心中暗忖,既然你這么問,那么好處最大的肯定不是我,難道是……
“二皇子?”
李云睿支持的是太子,她一走,太子便少了一大助力,得到好處最大的除了自己就是二皇子。
“是慶帝。”沈望搖了搖頭,直接給出了答案。“你以為李云睿結黨營私,損公利已,這一切慶帝不知道嗎?他之前沒有動李云睿,是想用李云睿做磨刀石,來鍛煉太子和二皇子,順便以她為餌,釣出一些心懷叵測的人。現在趕走李云睿,是因為他想收網了。李云睿一走,內庫便重回慶帝掌握之中,同時清掃了一批駐蟲,得到好處最大的自然是慶帝。”
“不論李云睿是否離京,得到好處最大的人始終都是慶帝。從一開始他就立于不敗之地,不論你們怎么斗,最終得益的都是他。”沈望道。
“聽你這么一說,慶帝才是最老謀深算的那一個。”范閑恍然道。
“那是當然,就連陳萍萍這么深不可測的一個人都要乖乖地臣服于他,不敢有任何異心。由此可見,慶帝才是那個最可怕的人。”沈望道。
正在他們交談時,一道殺氣突然從背后襲來。
郭保坤沖了出來,拿匕首向范閑刺去。
沈望早就發現了躲在他們身后行事鬼祟的郭保坤,但卻連理都懶得理他,這種水平根本不可能傷到范閑。
范閑隨手一招就將郭保坤放倒,只是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一點。只聽咔嚓一聲,郭保坤的腿竟然摔斷了。
“啊!”
郭保坤嘴里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一邊抱著斷腿打滾,一邊叫道:“范閑,我要殺了你!”
“郭少這是何必呢?”范閑搖了搖頭,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然后便沒有再理會他,徑自回城。
中午,慶帝把范閑招入宮中,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押送肖恩去北齊,換回言冰云!
肖恩!
“就是那個關在監察院最深處,禍亂天下的大魔頭肖恩?”得知范閑接了押送肖恩的任務,王啟年直接驚呼起來。
“沒錯,就是他。”范閑笑瞇瞇地點頭。
“大人,這個任務可不能接啊。那可是肖恩,北齊的暗夜之王,當年可是與咱們院長齊名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強人折損在他手里,這個任務可千萬不能接啊!”王啟年言辭懇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