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面的動靜,回過頭,流著哈喇子,看到了正在門口站著的紀墨。
大聲而又熱情的道,“鎮長,我找著老婆了。”
好像是顯擺似得,走過來非要拉紀墨進屋去看一看。
紀墨趕忙退后一步,他是有教訓的,保安隊的人各個力氣大,手勁大,他根本吃不住力。
日子久了,保慶、齊備等人會收著點,唯一收不住的是包大頭!
這家伙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無論紀墨說多少次,他都記不住。
所以,紀墨對他的警惕心特別的高。
“別過來,有話咱們好好的說。”
紀墨說完,又接過來麻三遞過來的茶杯,張望一圈道,“該干嘛干嘛去啊,在這里耗著干什么,早點休息,明早起來就回家。”
齊備指了指屋里,低聲道,“鎮長,那是我們的炕,我們這眼皮子都打架。”
女人和孩子給占著,不處理好,他們就沒睡覺地。
紀墨離著老遠就聞著濃重的酒味,便道,“酒沒少喝吧,下河里洗個澡,散散酒味,去去臭汗,晚點再回來。”
齊備和保慶揮了揮手,保安隊的眾人都要散去。
紀墨卻又喊住已經踏出門檻的臧二道,“你留下,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
找個媳婦也就罷了,怎么還有個孩子呢?
真要喜當爹啊!
包大頭腦子糊涂,同意就同意吧。
關鍵包家不止包大頭一個人,還有包家老太太呢。
包家老太太能允許兒子娶媳婦還帶拖油瓶?
她兒子腦大脖子粗,腦子還不好使,可架不住是親兒子,在親娘的眼里那就是最好的!
不是什么姑娘都能隨便嫁給她兒子的!
這要是回去了,包家老太太還不得站鎮公所門口罵?
大家喪了良心,把她兒子給坑了。
紀墨到時候有理也是說不清。
臧二跟著紀墨往外面移了移,保證屋里的人聽不見后,才小聲道,“往山腳那邊去,有好多好多的窩棚、舊房子,都是活不下去的窮人家。
岑久生帶大家去,不少都是死男人的,有的還帶一兩個孩子,誰也不愿意做這冤大頭。”
紀墨沒好氣的道,“你們不做冤大頭,讓他做?”
臧二委屈的道,“鎮長,攔不住,是真的攔不住。誰再多說一句話,他就要打人了。說不得,也不能說。”
在這一點上,他就非常的佩服紀老疙瘩。
無論紀老疙瘩怎么說,怎么罵,從來都不見包大頭惱。
紀墨道,“那真要給他找,也得給找個像樣的啊。”
臧二苦著臉道,“鎮長,你別埋怨我們啊,這也是他自己選的,人家中間人給介紹了黃花大閨女,他不要,就選這個。
要不,怎么說他是個傻子呢!”
紀墨問,“怎么非選這個呢?”
剛才因為燈光暗,他瞧的不太仔細,只覺得五官挺周整。
但是,不至于一下子就把包大頭給迷住了吧?
臧二道,“鎮長,說出來我都怕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