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絲雅泰然自若:“我就是早上給你打錢,約你午餐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絕對說話算數就好。”
說著,她又從包里取出一個非常敦實的信封,厚度至少是給兩名守尸人的五倍,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黑衣女子也不客氣,拆開信封,露出厚厚一沓最大面額的現金,用手指捻著,數了一遍,眼底流露出一抹喜色,旋即又湊出一副愁容。
“節哀順變,周小姐。”
呂絲雅淡淡道,“我們對金先生的死深表遺憾,但比起長吁短嘆,想辦法找出真相,告慰他的在天之靈,才更加重要,對嗎?”
“對。”
黑衣女子將厚厚的信封揣進兜里,這筆錢仿佛給予了她獨自前行的力量,她挺直腰板,道,“您想問什么,盡管問吧。”
孟超終于知道這名女子的身份。
他就是第三名受害者,機械師金永強的同居女友。
果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用什么心靈秘法?
只要數字足夠大,萬惡的金錢,比神境強者的催眠術,更有魔力呢!
呂絲雅示意孟超坐下,自己則取下墨鏡,也摘掉耳墜,除去一切屏蔽,以“靈敏者”的天賦,讀取著對方臉上每一縷肌肉的顫動,并聆聽心跳和呼吸的節奏。
“我們想知道,金先生生前有什么仇家,得罪過什么人嗎?”呂絲雅問。
這個問題,黑衣女子這幾日顯然被問過數遍,她苦笑著搖頭,直截了當道:“老金就是個普通機械師,靠薪水度日,連公司股權都沒有,能有什么仇家?真要說,他就是濫賭,在外面欠了一大筆錢——難道是債主一怒之下,放狗咬死他?不可能吧,狗是他自己養的,而且,又不止他這一條狗狂性大發。”
“等等,你說‘狗是他自己養的’?”
呂絲雅敏銳抓住對方的用詞,“通常對于寵物而言,大家都會說‘狗是我們家養的’,你這句話的感覺,好像不是很喜歡這條生化寵獸?”
“我本來就不喜歡。”
黑衣女子嘴角一撇,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厭惡,“我從小就不喜歡狗,因為七八歲的時候,曾經被犬科怪獸襲擊過,現在小腿上還有一條淡淡的疤痕,所以留下心理陰影,我真要養的話,也是養貓科寵獸,哪怕養狗,也沒必要養‘賽虎’這種大型犬啊!
“不過,我們家原本貓狗都沒養,因為老金對貓狗都過敏,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抽什么瘋,本來就欠了一屁股債,山窮水盡,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偏偏弄這么大條狗來養,這下可好,把自己養死了!”
呂絲雅和孟超對視一眼。
都看到彼此眼底一閃而逝的光芒。
“周小姐,您說金先生對貓狗過敏?”孟超追問道。
“沒錯,剛認識他的時候,我過生日,想買一頭很小的‘玲瓏貓’當生日禮物,老金非不讓,他告訴我,前幾年他沖擊天境失敗,險些走火入魔,雖然人沒大礙,但免疫系統什么的,卻出現小小的后遺癥,對于貓狗身上常見的寄生蟲,都是過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