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地方官以勒索銀糧!
殺武官以奪其官軍!
……
現在只差沒有強搶民女、殺良冒功之類的彈劾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東虜入寇南北驛路阻斷,估計現在彈劾德世子囂張跋扈的折子會像雨點一樣,至少南京六部那邊至少有百十個彈劾他殺官勒索錢糧的折子就在路上。
只是他們不像史可法那樣,可以派信卒的專遞京城。所以,現在京城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德子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跋扈。
當中官念出史可法彈劾的密折時,薛國觀等閣臣無不是滿面駭然。
殺知縣勒索錢糧,這種事情很扯淡,甚至不用想,他們都知道桃源縣為什么死!
地方協辦客軍錢糧,從來都是能拖就拖,拖別人可以,那位王府里長大的世子爺,又豈會容忍被人這么“欺負”,這官司打到朝廷,那也是扯皮的很,不過文官們必定會同仇敵愾。
可是現在殺武將奪兵權!
那怕就是劉良佐逃跑在先,那也不能說殺就殺,兵權也不能說奪就奪啊!
況且,后來抽十殺一,斬逃兵三千余人。
“淮河河水盡亦……”
盡管這話聽著太過夸張,冰結那么厚,河水怎么可能有紅了?
可槍林懸首數十里,這個畫面,那怕就是一想,他們也都是不禁膽寒。
這德世子,也太狠了吧!
“臣,臣以為,亂世當用重典,現在東虜入寇千里,直入南直重地,德世子如此殺伐,也是效仿二祖,正所謂慈不掌兵,不如此,又豈能正軍威……”
盡管內心駭然,但是面對這樣的彈劾,理智告訴薛國觀,現在不是生事端的時候。
殺伐似二祖……就是二祖重生也不過如此吧!
盯著閣臣們,尤其是盯著薛國觀,崇禎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殺伐似二祖……這句話聽起來極為刺耳。
朱慈穎似二祖,那朕呢?
難不成,擱你薛國觀的眼里,他朱慈穎像二祖,朕就不是二祖的子孫了?慈不掌兵,這道理朕豈不知道,可朕每每名正典刑的時候,你們可都是紛紛站起來反對啊!
在崇禎的心里壓著的那團怒火越來越濃時,只聽到姚明恭大聲說道。
“首輔所言詫異,慈不掌兵雖是兵法所云,可德世子先立殺威于地方,以謀錢糧,后殺將奪兵,謀奪兵權,如此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又豈僅只是為正軍威?以臣看來,德世子朱慈穎所行之事,盡是不臣之事!理應重罰!”
姚明恭的話音剛落,手持笏板張四知急忙長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