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為,所謂不臣不過只是他人妄言,我等身處京城,不能偏聽偏信,陛下不妨下旨予德世子,對此事加以詢問,亦可派中官于軍中行監軍,現在東虜入寇,朝廷焉能臨陣換將……”
“陛下,此事萬萬拖不得啊!”
張四知話未說完,姚明恭也再次急聲說道。
“陛下,南京史部堂所憂者,正是朱慈穎會不會再次借口逃兵潰卒等理由殺將奪兵,目下中都聚兵十余萬,洪督師亦領兵十萬一路追擊東虜,若是任由其殺將奪兵而不過問。任其膽大妄為,只恐怕天下精兵將盡歸朱慈穎!”
姚明恭的話落到崇禎的耳中,讓他的心頭猛然一寒,本身性格多疑的他,立即說道。
“切不能讓其再行殺將奪兵一事,此事必須從嚴處置!”
陛下的決定,讓眾人無不是臉色微變,他們的心里無不是為德世子捏了把汗,身為首輔的薛國觀又一次長揖道。
“那如何處置德世子呢?”
“陛下,臣以為可令朱慈穎將兵權交予副將,再令其回濟南禁閉思過……”
“陛下,臣以為還是中都高墻更為妥當的……”
……
幾乎是在崇禎做出處置德世子的決定后的第一時間,九門緊閉的京城還是有人快馬離開了京城,不過那人并不是往南,而是往北趕去,只不過是幾天后,身在錦州前線大帳里的黃臺極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哼哼,這崇禎皇帝當真提多疑的很,既不相信臣子,也不相信宗親,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個有才能的宗親,結果,尋得借口后,還是立即奪了他的兵權!”
黃臺極說出這句話時,顯然忘了他是如何千方百計的奪多爾袞的兵權,甚至在內心深處,感覺倍受議政王大臣會議掣肘的黃太極,在內心深處,可是極度渴望能像南朝皇帝那樣一言九鼎,就像奪德世子兵權一樣,只需要一紙圣旨即可,那里像他那樣,需要千方百計的尋找借口,一點點的削兵權。
“皇上,如此看來,南朝的氣數確實已盡,如果這次能將南直隸糜爛一空,南朝失去南直隸稅源,估計最多也就是三五年后,我大清必定可入主中原!”
范文程的話音剛落,黃臺極就搖頭說道。
“范先生所言詫異,南朝雖然看似氣數已盡,可畢竟是天下正統,即便是糜爛南直隸,也只是讓其無力再與我大清撕殺,只要其退守山海關,我大清想要入主中原,總歸還是極其困難的。”
相比于范文程,黃臺極則顯得極為冷靜。
“此次糜爛南直之后,我大清所需要的就是趁機與其和談,如果朕所料不差的話,屆時崇禎皇帝勢必愿意和談,先為我大清爭取十年時間休養生息,有了這十年的時間,估且不論其它,就是遼東原來的漢人和這幾年掠來的漢人阿哈,差不多也可以悉數編入八旗,到那時,我大清才有機會入主中國,甚至就連同這次入關掠來的人,有十年的時間教養,也是可以為我大清國所用的。”
想到這次入關可能的收獲,黃臺極看著范文程問道。
“范先生,你覺得范永斗的那個計劃,有幾分可能?”
又一次,黃臺極想到范永斗提出的那個計劃。
“回皇上,前些天睿親王不是已經派來人來信說,目下已經事成,只待范永斗依計行事即可!”
說罷,范文程看著皇上輕聲說道。
“皇上,以奴才看來,現在應該是時候讓范文程他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