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每炸響一次,這對母子就嚇得哆嗦一下。
然而,那魔手好似沒有殺人的打算,他就盯著磚瓦在拆。
直到把這民宅的整個屋頂都拆光了,它才離開,正在一家人欲哭無淚、恐懼無比時,一塊兒金錠子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他家的地板上。
夏元左手魔爪死死捏著“醞在最后一塊瓦片上逃無可逃”的“血色古剎”圖案,超高溫的黑色魔焰將那圖案緩緩融化。
“居然這么多?”
不...
現在的問題不是多不多。
而是這“血色古剎”開始描濃了,圖案產生的妖異黑色越來越濃。
明明只是二維的圖案,但圖案上的死死關閉的寺門卻給人一種正在“膨脹”的感覺。
夏元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出來嗎?”
寧寶點頭,焦急。
夏元問:“我們對付得了嗎?”
寧寶茫然。
顯然她也不知道。
夏元愣了愣:“這次來了個大家伙啊。”
說到這里,他忽地愣了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
這些東西目前來說完全是被“冤有頭債有主”這樣的規則限制著,只盯著他一個人,其余的一切都不過是順道的犧牲品。
但...
假設說,如果不是有自己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那么這些東西會不會滅世?會不會徹底的奴役人類?
夏元見識過黃衣,可不會認為這些怪力亂神完成了“冤有頭債有主”的事務后,就會安分守己,乖乖地躲起來。
它們是可以有靈智的!
再仔細想想,自己在西幽國面對的究竟是怎么樣的局勢。
十四歲切入那個局勢的自己,又是何等的湊巧。
甚至有點兒著急。
更湊巧的是自己的金手指覺醒時間...
好像就是為了那時候的西幽國準備的。
而且,自己轟殺了那么多強大存在,除了少數幾個諸如血祖之類的存在,其余的強者都是無名無姓,好似都沒有帶來什么轟動。
起初自己是不知道。
后來自己見到的白龍王,又來到皇都,自然明白了當初那些“強者”的層次,哪里還會不明白他們的強大?
然而,這么多強大的“他們”,卻沒有帶來多大的波瀾。
這不古怪嗎?
如果說...
只是如果說,沒有自己,那些強者會不會彼此對殺,然后形成......徹底地結束了“冤有頭債有主”規則的怪力亂神。
就如黃衣那樣的,已經不需要去尋找債主,因為債主必然已經死了,那么黃衣就自由了,它甚至可以去“重疊空間”外去探索,隨性的擴展詭域,甚至和其他怪力亂神形成“搭檔”。
這猛地靈光一閃,讓夏元忍不住順著這思路繼續探究下去。
他腦海里忽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假設...
當初西幽的那些來歷不明的“強者”,就是為了形成怪力亂神而用的材料,而沒有自己的出現,這個數量的怪力亂神必然已經“自由”了,因為它們是彼此的債主。
“債”看似是針對,但其實豈非亦是束縛?
彼此的死亡帶來了彼此在另一個層面的自由。
擁有恐怖數量和力量、又自由了的它們,會不會已經吞并了一大半的人間?
剩下的人類即便有宗師,但宗師勉強能對付一些普通的怪力亂神,但遇到黃衣那種層次的,又能怎么樣?
宗師能秒殺黃衣嗎?
宗師就拼盡全力、運氣夠好秒殺了黃衣一次,能秒殺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嗎?
當初自己和黃衣打,秒殺了黃衣許多次,黃衣照樣生龍活虎,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人類與怪力亂神如果真的開戰,根本就是被徹底碾壓的一邊。
所以說...
其實真相是...
自己一個人,扛下了世界末日?
把這原本會帶來世界末日的玩意兒,全部都導向了自己?
我若不死,人族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