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她也微微松了口氣。
這云海天固然強橫無匹,但曾經赤練法王留下的神傷仍在,精神不得圓融,此時終于還是產生了波動。
就如萬里無云的晴空上突然浮現一朵云。
雖然微不足道,但卻是圓滿與不圓滿之隔,其中差距之大不可以道理計。
“我還有人證!”
戚長平一咬牙,突然指向了俠義門中的一個消瘦身影。
“不錯!”
眾目睽睽之下,那消瘦漢子抬起頭,面無表情回答:
“十七年前的血案,的確是我師所做,那時,我便在一側。”
“云東風!”
“七師兄!”
“你!”
四周人群頓時嘩然。
一眾俠義門弟子更是目眥欲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兒子!”
“是他殺了我師兄!”
“就是他!是他奸污了我的女兒!”
云東風這一抬頭,之前沉寂的‘苦主’們頓時叫嚷起來,好似終于看到了仇人。
一個個怒吼著,欲要擇人而噬。
“云老哥,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沽名釣譽至此!可嘆,可笑!”
“我燕蒼大好漢子,如何能與你這般人為伍!”
到了此時,一眾氣脈高手也終于發話,離開。
轉瞬之間,云海天身側除卻自己弟子之外,幾乎已經一片空空蕩蕩了。
“云老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寒峰長嘆一聲,也走到了對立面。
一時間,千夫所指,眾人唾罵,洶涌的殺意,比起曾經的敬重更為狂猛十倍,讓一眾俠義門弟子臉色蒼白,心中絕望。
群情洶涌之下,唯有云海天依舊平靜,身子也仍舊筆直,沒有一絲變化。
“云老哥,此事其中當有隱情,我南宮慶與你相交多年,斷然不信你這種人。”
南宮慶咬牙看向云海天。
“難得南宮兄還信我。”
云海天對其搖搖頭,繼而看向戚長平:
“說完了?”
“說完......”
戚長平不自覺的點點頭,在他看來,云海天此番在劫難逃了。
“云某人一生行事無愧于天地,無愧于眾生,無愧無心,卻不想,如此可笑.......”
第三次環顧眾人后,云海天長長一嘆:
“但又是什么讓你們以為,我云某人活了九十歲,連弟子都教不好的?”
“嗯?”
遠處陰影之中,無雙的面色一變。
果然,就見那云東風突然發出一聲大笑,一下跪地,向著云海天扣了三個響頭,之后抬起頭來,無比嘲諷的看向了戚長平:
“金銀雖多,美人雖好,武功雖然精妙,丹藥雖然誘人,卻如何比得過我師教誨?”
“你!你竟然!”
戚長平勃然色變,身子一轉,便要騰空而起。
卻只覺無形勁氣如山岳鎮壓而下,將他死死鎮壓在地。
轟!
在四周武林人士宛如大染坊一般的臉色變化之中,云海天突然腳下一踏,無形氣流呼嘯而起,宛如無邊大海一般呼嘯而起,縱橫激蕩!
霎時間,千百武林人士被其一人橫推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