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帝沒有這個條件,自然不可能做得到。
這已然不是天賦才情可以解決的了。
“難,也不是沒有辦法。”
四太子輕嘆一聲:“可惜,時不待我.....”
安奇生沒有回應,他的目光落在碑文之上的一個個‘天傾’事件。
‘天鼎元年三月,有散修七人自荒山戰,波及草藥人一百三十六......天鼎元年六月,煉法臺弟子追兇八萬里,戰罷統計,死者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余.......
天鼎元年六月底.......
天鼎元年七月.......’
天鼎國原本不叫天鼎國,天鼎帝于千多年前繼位改國號‘天鼎’,定歷法元年。
這面石碑之上的記載,卻也正是從天鼎元年至今,一千兩百一十二年。
安奇生一眼掃過,已經有數。
其上記載死于‘天傾事件’之人,有著二十多億。
一千年,二十億人。
這只是一串數字,卻又不僅僅是一串數字。
“我父親以開啟諸王臺為條件,以自身為威懾與宗門定下規矩,又收束諸多散修,大小宗門,近些年來,卻是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四太子似乎知曉安奇生在看什么,隨意解釋了一句。
語氣平靜,似乎早已沒有了波瀾。
“罪不在修士,而在于人心。”
安奇生搖頭輕嘆。
久浮界連年征戰,戰事如火如荼,死傷良多,人間道妖鬼為禍,百姓民不聊生。
東洲之地有著諸多大宗門鎮壓天下,執掌王權,縱然彼此有所摩擦,世俗王朝卻也沒有戰事。
可卻又有著‘天傾’。
其中種種,讓安奇生心中聯想許多,也無怪乎常有人言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似乎幾方大界都擺脫不了這個規律,就連玄星......
兩人一時都沒有了談論的性質。
四太子心中有事,安奇生也無意詢問,只是走在碑林之中,觀看著天鼎國這千年成果。
這其中固然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驚世發現,但也都有著各自的價值,對于他而言,也有些用處。
修行本就在于一點一滴,所思,所看,所想,所得,皆是底蘊。
厚積,才能勃發。
接下來的日子,安奇生仍然沒有去見天鼎帝,每日里或是來‘演法臺’中聽著諸多修士的討論,爭論。
要不就是留在門可羅雀的藥鋪之中,或推演靈相,感悟神體,逗弄小雞崽,指點朱大海,亦或者是入洞天之中‘鞭策’鄭龍求等人修行。
時間一晃,卻已然是一年多過去了。
諸王臺,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