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修行,終歸是需要資源,可資源,不是無窮無盡。
“大運勃發,終有為王先驅,一切掙扎不過徒勞而已。天鼎帝如此,那天壽帝如此,那元陽道人,也不會例外。
大運如潮,不知幾多弄潮兒,也不必太多計較,潮退之時,才見真顏色!”
宮殿之中氣息沉凝,直至消失:
“你受傷不淺,退下吧。”
計飛魚心頭一震,隨即不再開口反駁,躬身退下。
......
碧水滔滔似無邊際,直至盡頭,如與天為一色。
東陸之極,為東海。
東海之畔,為離天。
一山離天,隔斷天海。
此山巍峨宏大,如同天柱,綿延不知幾萬里,千千萬萬的險峰擁簇,似群星朝拜大日。
此山,卻正是離天圣地的宗門之所在。
一道道盤山之路如龍般依附在山體之上,自山腳自山頂,是無數洞府,宮殿,無數的洞府蔓延而到盡頭。
就是離天圣地的山門之所在。
而這一條‘天路’之上的諸多洞府之中,則居住著離天圣地的所有弟子。
能夠從山腳打上山頂者,就是離天真傳!
呼呼~
離天山巔,一片雪白,肅殺之冷風似能凍結天地間的一切,此處,沒有半分暖意,飄蕩的除了寒風還是寒風。
山巔一處突起的石板之上,一著紋龍黑袍,面容俊美的少年盤膝而坐,俯瞰云海繚繞之下的盤龍天路。
其身后,兩個沐風而立的老者恭敬開口:
“補天閣之滅的確是天鼎國那位國師所為,但滅情道之覆滅,主因并非是他.....”
兩個老者都穿著寬大袍子,高冠博帶,此時卻都神情嚴肅。
“天地之變說了這么些年,卻終于要到來了嗎?”
少年以手托腮,眸光清澈蘊含生機,還有著孩童般的真摯。
“無人知其中緣由,但劫數為天所降,如此籠罩一洲,覆蓋所有修士的劫數,必然是天變之預兆......”
一個面色微黑的老者高聲回答。
“你們說.....”
那少年轉動著眸子:“會不會是有人‘逆天’,做了什么讓‘天’起波動的事情?”
“萬萬沒有這個可能。”
兩個老者齊聲回答,連連擺手:“滅情道沒有這般本事,縱然是我等三大圣地聯手,底蘊齊出,也未必能讓‘天’變。”
“你們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少年也不和兩人辯駁,一擺手:“退下吧,別硬撐了,有傷就治,逞什么能?”
“呃。”
兩個老者面色青白更迭,終于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矮了下去。
大股大股的血腥氣從兩人周身噴出,又被寒風吹卷著,化作千百萬晶瑩的紅色冰珠。
沒有人能無視洞天之劫,至少他們兩人不能。
當即,兩個老者掩面退下。
“千多年前,曾有一人,數年之內,自山下打到山巔,不但成為真傳,更問鼎當代真傳第一......”
少年微微自語著,眸光之中似映徹出無窮云海之外的雄城:
“師兄,你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