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壓抑到了極限。
“陰陽兩界,酆都城主.......”
安奇生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漸黑的天色。
地仙界,每至夜晚,必有鬼魅橫行,城中還好,野外往往百鬼夜行,若無修為在身,哪怕再多人同行,都會被吃的干干凈凈。
這點,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聽著呂道人的話,他不禁想起了人間道的幽冥界,想起了古長豐。
酆都城主嗎?
心念轉動間,安奇生似毫無察覺面前驢臉道人的怒火,語氣仍舊不變:
“不夠。”
轟!
似有颶風呼嘯,霎時間,偌大的酒樓就為之一顫。
兔八等人全都面色狂變,一個閃身消失在酒樓之中,有過幾次經驗,他們可絕沒有觀戰的念頭。
“呵~”
呂道人面皮狂抖,眼神之中終于再無一絲溫度:“道友果真要與我為難嗎?無有商量了嗎?”
他自認自己已然將姿態放到最低,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可卻還是得到如此答復。
這一瞬間,呂道人幾乎無法按耐自己心中的怒火!
若非那一道五色神光為他留下了難以想象的印象。
他就要暴起了。
但饒是五色神光的震懾仍在,他的耐心,卻已將要被消磨殆盡了。
看著面前幾乎暴走的呂道人,安奇生心下稍感驚訝,看過呂道人命運軌跡的他,自然知道這呂道人的脾性暴烈至極。
‘看來,那一戰之中五色神光為他留下的印象頗深......’
心念閃過,安奇生也不再逗弄這頭驢子了,開口道:“你可知,這些年里,依仗著如你這般渾渾噩噩,半死不活的老妖,那‘煉法堂’到底做了些什么?”
數月之前,他以那武非驚為引窺探其背后之人,所得有二,除卻呂道人之外,還有一人。
那人修為遠遜呂道人,可陰毒狠辣卻遠勝。
“嗯?張龍伏?”
呂道人眸光一動,強自壓下怒火,聲音冷硬:“一個依仗我等氣息茍活的法相小輩,又能做些什么?”
假死也罷,復蘇也好,哪怕是對于他這般修為之人來說,也絕非易事。
那煉法堂主張龍伏,就是他所留之后手。
“修為,決定不了一切......”
安奇生微微搖頭,說話間,手掌一抬。
嗡~
肉眼可見的褶皺在他手掌周圍擴散,剎那而已,已化作一方虛無空洞。
幾個神情狼狽的身影就自那孔洞之中跌落下來,爛泥也似摔在地上,慘叫呻吟。
“這些人......”
呂道人眉頭一擰,這幾個狼狽的身影氣息衰弱,修為極差,連絲毫神通氣息都沒有,他自然是認不得的。
只是他精通數算,心念一動間,已算出面前這幾人的身份來歷。
轟!
下一瞬,呂道人勃然色變,氣息一個鼓蕩,將那幾人震成齏粉,語氣冷冽,已然怒極:
“狗一般的東西,也敢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