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夫人?!”
淺井成實的表情無比駭然。
他的腦海里不由閃過,那位松原夫人在辦公室里哭得淚流滿面的傷感模樣。
真的會是她嗎?
淺井成實不敢相信:
“松原夫人怎么會知道用那種重物擠壓的方式去加重死者的傷勢?”
“學界擠壓綜合征的研究才開始沒兩年,這應該只有擁有一定醫學知識的人才懂的吧?”
“松原夫人的職業可不是醫生!”
“松原夫人的確不是醫生。”林新一回答道:“但你之前沒聽她說過嗎?”
“她曾經被松原勝家庭暴力,嚴重時還住過兩次醫院。”
“久病成醫,如果她自己就出現過這種癥狀,松原夫人自然會對擠壓綜合征有所了解。”
“這...”淺井成實啞口無言。
但他還是本能地不愿相信,兇手會是那可憐的松原夫人:
“松原夫人明明也是家暴的受害者,為什么要對死者做這么殘忍的事?”
“而且...而且那可是她自己的兒子?”
“因為那很可能不是她親生兒子。”
“死者的登記年齡已經有24歲了,而松原夫人,看著卻不像是能有個24歲兒子的樣子。”
松原夫人比松原勝看著年輕很多。
雖然妃英里、有希子還有貝爾摩德已經用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的老阿姨們保質期長得要命。
所以理論上,松原夫人可能只是單純得顯年輕而已。
但林新一卻還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畢竟,虎毒不食子,他想象不到一個女人會去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
“如果松原夫人是后媽,死者并不是他親兒子的話,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因為松原勝的家暴,讓她對松原一家都產生了恨意。”
“所以她想殺掉松原健一。”
“這樣一來,松原勝不僅會失去唯一的后代,而且還得背上過失殺人的罪名。”
“畢竟,他的確對死者進行了殘忍的毆打。”
“只要我們警方參與調查,如果尸檢不夠仔細的話,就很容易想當然的,把死者的死完全算在松原勝的家暴行為上。”
“但事實上,在松原健一的死亡過程中...”
“第二個兇手造成的大面積重物擠壓傷,也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他見慣了社會的陰暗,向來不憚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嫌疑人的心理。
但這樣冷酷無情的猜測,卻仍舊令人不忍卒視:
“如果一切都能如兇手所想地發展。”
“她就能以純粹受害者的身份,永遠地和松原一家告別。”
“在她看來,這或許是一種完美的復仇吧?”
聽到這里,淺井成實久久不語。
“真相真的會是這樣嗎...”
“這樣的話,生在這樣的家庭,松原健一先生未免也太可悲了。”
跟松原健一比,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經歷都算是幸福的了。
“唉....”林新一也跟著嘆出聲來:
“我在解剖開始之前,就提前拜托搜查一課去著手調查松原一家的情況了。”
“而死者最后的聲音,也已經得到了傳達。”
“走吧,該去找松原夫婦聊聊了。”
林新一的聲音變得無比鄭重:
“我們改變不了他的悲劇,但至少...不要讓正義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