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有很多便是了。”韋節義很不客氣!
其實除了因為逃奴的事讓韋家遭受了損失,更重要的是,韋節義當初曾向孔穎達求學,算是孔穎達的半個弟子,哪里曉得,孔公卻不知什么緣故,被這陳正泰所陷害。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斜眼看著陳正泰,心里想,這陳正泰細皮嫩肉,也不過如此。
何況他占著道理,大唐對于逃奴的懲罰極嚴,畢竟……天下如此多的世家,家里都有奴婢和莊客,若是有人收留逃奴,那么所有的世家都不免要遭受損失!
倘若陳正泰包庇,這不啻是犯了眾怒了。
陳正泰道:“很多是多少?我聽不太明白,到底是十個,八個,還是一百個,若是語焉不詳,就在此大鬧,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韋節義語焉不詳的道。
陳正泰點點頭,嘆了口氣:“哎呀,那真是得罪啦,如此,就算一百吧,是我們陳家的不是,陳福,還愣著做什么,眼下一個逃奴的價格多少,立即去取錢,照三倍的價格補償韋公子。”
遠處那諸多流民們,聽說陳公子愿意花錢補償,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氣!
個個心里不免感激,陳郡公還真是仗義啊!
其中他們不少都是逃奴,都擔心著被原來的主人家捉回去。
韋節義一見陳正泰如此,這才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氣,得意地揚著馬鞭道:“誰要你的賠償,今日是來警告你們陳家的,若是下次再敢收留我們韋家的逃奴,便不和你干休。這一次見你真心誠意向我致歉,便饒了你們一回。”
他身后的眾扈從也不禁笑了起來。
韋節義便預備要走。
這個時候……陳正泰突然道:“且慢著,既然逃奴的事,大家說清了,可接下來,卻有一筆賬,還沒有算。”
“你什么意思?”韋節義膚色白皙,此刻這白皙的臉卻是漲紅起來,冷冷看著陳正泰。
陳正泰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帶著這么多扈從,來此踐踏了我們陳家的土地,還有這地里的莊稼,難道不要說清楚嗎?”
韋節義一愣。
還不等韋節義有所反應,便聽陳正泰大呼道:“來人,將這狗東西和他的狗崽子們都拉下馬來,給我重重的打,每人賞錢十貫!”
韋節義驚呆了。
遠處的流民們也不禁有點懵。
只是……誰也沒有動作。
陳正泰隨即道:“賞錢二十貫!”
二十貫,便是足足兩萬錢,這對于尋常百姓而言,絕對是一筆巨款,一下子,有人禁不住戰栗起來,反正是陳公子招呼大家打的,還有如此豐厚的賞錢……
于是……率先有人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直接一下子沖到了韋節義的馬前,一把拽著他的腿!
韋節義大驚,坐下的馬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躁動的打著響鼻,他下意識的揚起了鞭子。
可鞭子還沒有揮下去,便發現,烏壓壓的人群突然涌了過去。
瞬間……他和數十個扈從便被人流所淹沒。
很快,他被人拽下了馬。
而后……無數的拳腳招呼在他的身上。
他口里大呼:“你可知道我是誰?”
可沒人理會他,直到有人將他揪出來。
陳正泰此時有點心疼錢了,不過他更心疼的,卻是居然有人敢跑來我二皮溝砸場子!
是不是覺得我陳正泰平日太老實?
他一腳踩在了地上已是渾身傷痕累累的韋節義的腦袋上,低頭俯視他:“那么,你可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