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洪也有了幾分底氣,頷首道:“若能如此,實為百濟之幸。”
犬上三田耜則道:“只是百濟國,若是由我國保護,更為妥善,只要這一次勝了,百濟即便向大唐稱臣,也需向我國稱臣,這大唐乃是西邊的天子,而我國天皇,卻是東邊日出之國的天子,百濟當以臣禮共事之。”
扶余洪心里清楚,這是倭國趁火打劫,當然……引入倭國,制衡大唐,本就是當下百濟自保的國策,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屆時,我自當回國之后,與我王相商。”
犬上三田耜微微一笑,他心知,此次倭國算是火中取栗,得了大便宜。
………………
接近正午的時候,平安坊這里已是人滿為患了。
附近的酒肆里,到處流傳著各種半真半假的消息。
而此時,浩浩蕩蕩的倭人使團已經出發了,他們出現的時候,長安的差役,不得不幫他們維持秩序。
只是韓國公府的人卻還沒有出現,許多人翹首以盼,不見他們,難免有人嘀咕起來。
不會不來吧,大家可都下注了啊。
根據現在流傳出來的各種消息,極有可能是陳家這一次借機斂財,所以投注倭國武士的人,卻是不少。
錢都投了,你們陳家還不來,這是什么意思?
總算……到了午時的時候,幾輛四輪馬車,徐徐而來,正是陳家的座駕!
陳正泰此時正坐在馬車里,覺得腦殼疼。
各種流言,他是聽到了,其中一個流言的源頭,居然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叔公。
這叔公有點缺德啊,居然糊弄人去下注那些倭人,陳正泰本是早就打算出發了,得知了消息,便匆忙的將三叔公叫了來。
這時,陳正泰與三叔公同車,三叔公坐在另一邊,闔目,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態度:“我沒說,老夫真沒說,老夫對天發誓,老夫……”
陳正泰一臉無語,看著三叔公這架勢,十之**要拿陳家一家老小來賭咒發誓的節奏,他想到這,不禁嚇著了,便連忙道:“好了,好了,不要發誓了,真有可能天打雷劈的。”
三叔公便嘆口氣,一臉委屈的道:“你就是不信我?我怎會漲他人士氣,滅自己的威風呢?”
陳正泰道:“可是叔公,我聽說……你偷偷讓人拿出了數十萬貫,賭我們陳家勝。”
三叔公頓時瞪大眼睛,理直氣壯地道:“我們陳家人,當然買我們自己。”
陳正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三叔公見陳正泰越說越亂,又嘆了口氣:“好吧,老夫就認了吧,其實……當時好像是隨口說了點什么,可我只是隨口胡說的嘛,又不算數,他們愛信就信,不信就不信,還不讓人說話了嗎?若是他們因此而去投了倭人,又怪得誰來?”
陳正泰不禁咬牙:“到時他們輸了,非要鬧起來不可。”
“鬧不起來的。”三叔公很是篤定,接著正色道:“到時真要鬧,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往小里說,他們是誤信了流言蜚語,是愚蠢。往大里說,這群混賬東西,身為我大唐子民,不支持我們陳家,卻是支持倭人,這是什么居心?他們這是對朝廷不忠,這個時候,他們還敢瞎咧咧?還有臉鬧?尤其是那些下注比較多的世族,他們越是叫的厲害,屆時陛下也絕不饒他們。”
陳正泰又是一臉無語。
這個……下手有點黑啊,三叔公這是早就算好了?
這時三叔公語重心長的道:“哎……你以為老夫,只是為了跟人賭個錢?其實啊,正泰,往好里去想,老夫這不也是在整肅風氣嗎?你看看,我大唐賭博成風,長此以往,這于朝廷于百姓,都沒有好處啊。所以老夫思來想去,正是因為這憂國憂民的念頭作祟,心里便想,總要讓這些該死的賭徒們栽一個跟頭,這一次讓他們吃了教訓,說不定他們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這樣算來,老夫這是在做善事啊,這一念之間,不知挽救了多少的人,救了多少的家庭。”
陳正泰:“……”
這是還要表揚你一番了?
三叔公隨即略顯擔心的道:“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這場比武,我們陳家能不能得勝。正泰,你說句實話,這一次……能勝嗎?我倒是看你勝券在握,這才信了你的,你可千萬不要馬前失蹄啊,倘若如此,這可就真的慘了,我們陳家才是要栽個大跟頭那個,不知要虧空多少的錢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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