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和尚。
這名字……可是熟悉的再熟悉不過了。
三叔公一下子跳了起來,眼睛一下子的變得通紅,大聲道:“玄奘,你說的是玄奘?”
“是,正是玄奘……”
“我的天,為何不早說!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快……快去報信,趕緊去宮里給正泰報信,無論如何,也要將消息送去。”
陳正雷沒想到叔公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
而其實此時的玄奘,根本沒有心思待在客棧里。
他是方外之人,好不容易回了長安,他的心,早已飄去了大慈悲寺了。
那大慈悲寺,本就是玄奘的修行之所,于是吃過了一些餐食,玄奘便背了包袱,告別了陳愛香,隨即步行進入了長安城。
這長安城里……和玄奘所想的完全不同。
人們見他是僧人,居然紛紛朝他點頭,與在河西的待遇,可謂差之千里。
不只如此,他看到沿街,無數的鋪面前,許多人都掛了佛家的祈福牌。
玄奘見狀,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了。
心里的業障,在此時漸漸的消散。
在玄奘的心里……河西不過是異類而已。
越來越接近大慈悲寺,他看到了許多的香客,這些香客爭相恐后而來,人們哪怕不能進入寺廟,只是在遠處,聽一聽大慈悲寺里的鐘聲,聽一聽僧人們的吟唱,似也是甘之如飴的。
玄奘和尚心里更是寬慰。
他隨即到了山門前,門前有小沙彌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是哪一個寺的,為何入寺?”
顯然,是因為寺中的僧眾和香客太多了,而玄奘和尚……顯得很落魄,而且……因為長途跋涉,便連頭發也生出了不少,雖是僧人打扮,卻更像一個野和尚。
玄奘和尚面帶喜樂之色,平靜地道:“貧僧玄奘,在大慈悲寺修行有七年之久,只是前些年遠涉域外,今日方回,特來見諸位師兄弟。”
沙彌們一聽,竟是一頭霧水。
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人道:“玄奘?你是玄奘?”
玄奘和尚一臉平靜:“正是。”
有沙彌冷笑道:“胡說,玄奘上師怎么會回來呢!他已圓寂于大食啦!你莫想憑此蒙混進寺。”
玄奘和尚卻不氣惱,依舊含笑道:“是與不是,你將窺基、圓測、普光幾人叫出來相見,便知道了!他們都是我的弟子,也在寺中修行。”
這沙彌的臉色驟然變了。
這幾個僧人,現如今在大慈悲寺,都已漸漸的嶄露頭角,而且寺中的人大抵都知道,窺基、圓測、普光幾位和尚,確實都曾師從玄奘。
其中一個面帶疑慮,最后道:“我去請窺基上師來。”
說罷,一溜煙地入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