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箭樓里的知府和守備聽了,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不過并沒有像王二彪那么興奮激動。
王二彪一邊說著,一邊沖向窗戶方向去。
“還沒看到!”那名東廠番子便連忙稟告道,“但是城外賊人正在散去,肯定是聽到了朝廷大軍前來解圍的消息!”
王二彪此時已經到了窗戶邊,向外看去,果然城外好多反賊紛紛四散而去。頓時,他大為歡喜,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跟過來看的兗州知府同樣看到了,便提醒王二彪道:“也有可能是衍圣公派人來勸散他們了,畢竟只是一群普通百姓而已!”
一聽這話,王二彪便猶如氣球爆了一樣,頓時暴跳如雷道:“狗屁,放你娘的狗屁!你當咱家是三歲小孩不成?”
罵著的同時,他想起這些天來的膽戰心驚,就越發地火了,用手指著知府的鼻子再罵道:“殺官便是造反,為反賊說話,就是同謀!別以為咱家不知道。說好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呢?各種找借口,就城外這群反賊,有什么戰力?各種推脫,立刻出兵,在朝廷大軍到達之前,先行剿滅了城外這些反賊,難么?”
兗州府守備原本跟過來了,一聽這話,便連忙縮到箭樓里邊去了。
不過王二彪看到,卻是沒饒過他,也對他厲聲喝罵了起來。
他手下的東廠番役控制著箭樓,如今城外反賊散去了不少,有這么一個好兆頭,憋在心中的憋屈多少發泄了一些出來。
以前在宮里當差就不說了,自從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之后,他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經歷。要不報復回來,還是堂堂太監么?
要知道,到了地方上,宮里出來的人,那就是代表皇權的。更不說,他是奉了皇命在身的。
接下來,形勢一日好過一日,城外的反賊,每日都有逃散的。
就算王二彪沒領兵打仗過,但根據他的觀察,也能看出來,城外反賊已經是人心惶惶了。
知府和守備自然也能看出來,大概率是朝廷出兵了。因此,他們原本在王二彪面前保持的姿態,也是一日比一日軟了。
這一日,王二彪正在打盹瞇眼的時候,忽然有東廠番役大聲喊了起來:“大人,朝廷援軍到了,朝廷援軍到了,哈哈,我們安全了……”
一聽這話,王二彪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嗖”地一下,躥去了窗戶那邊看情況只見城外的反賊,全都在往四面八方落荒而逃。
而在視野的遠處,塵土飛揚,紅色軍服格外醒目,鐵蹄如雷,滾滾而來。
朝廷竟然派出了騎軍,并且數目巨大,難怪都能在年前趕到了。
“哈哈哈……”
箭樓上,王二彪那暢快淋漓的尖笑聲,差點就刺破了兗州府知府和守備的耳膜。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李過,高一功等人便出現在箭樓上,向王二彪抱拳行禮,大聲說道:“末將奉國公之命,前來解圍,并在國公到兗州之前聽從大人調遣!”
王二彪聽得哈哈大笑,立刻轉頭看向曲阜方向,臉露猙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