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我真猜得沒錯,可能我的父母就是龍荒候與鳳炎公主吧。”文夙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向孔封,道:“身為春官大宗伯,你得知此事,會如何?會告訴幽天子么?會昭告天下么?說我身上的血脈駁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且不說,郡主身世還有諸多疑點重重,就算是的話,如今既已是文王義女,這些年各地剿滅匪盜,挖出狼戎族,妖族,神族諸多窩點,勞苦功高,造福各方,黎民百姓盡皆擁戴,我覺得這沒什么,畢竟出身這種事情,誰都不能選擇。”孔封眼下已經確定,文夙必然就是龍荒候與鳳炎公主之女,那種眼神,絕對不會有錯。
“原來大宗伯也知道,出身不是誰都能夠選擇的,也知道我是勞苦功高,當年被稱之為東北王的龍荒候,功勞比我現在更高吧?殺退神族多少次?連斬三十六尊神族入神天驕,戰遍東北無敵手,大大震懾他們,使得東神關前所未有的穩固,你為什么要對他出手呢?就算他與鳳炎公主相戀又如何?”文夙步步緊逼,眼神凌厲,字字句句,追問道:“你到底是因為他違背禮法,才與神族聯合設下殺局,還是因為他在東北觸犯到你的利益,侵害到昔日舊部?”
眼下,文夙手中握著的,乃是大宗伯可以號令東北舊部的信物。
“原來,今天文夙郡主是來誅心的。”孔封收斂了自己的眼神,站起身來,嘗試要催動一些護身經術,然而卻發現自己渾身乏力,在自己動用力量之前,他還能夠感受到體內那種充沛的力量:“什么?”
在這一刻,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完全失去了戰力。
“你知道這琉璃燈內所燃燒的是什么?”文夙握著手中的信物,淡淡道:“乃是禁道神蟲的尸油,點燃之后,與天瓊漿,地華露還有化凡散結合起來,并不會殘害他人的性命,只會讓他在幾個時辰內,化為凡人,怎么,你一直都在感知有沒有能夠害你性命之物?我怎么會用那些外物直接害死你呢?我肯定會親手殺你啊。”
“文夙郡主,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春官大宗伯!”在這一刻,孔封已經有些慌了,聲色俱厲。
“春官大宗伯?身份很尊貴么?有我尊貴么?”文夙抽出鳳脊,直接破入孔封的肩頭,眼神很冷。
她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想要知道自己父母當年的真相,得知的那一刻,她幾乎不可抑止想要第一時間殺死孔封。
可是,因為自己實力不濟,只能夠多忍幾天。
孔封大聲哀嚎,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傷過自己了,他感覺鳳脊的力量仿佛要將自己的身體撕開,體內的生機在漸漸流散。
“叫吧,大聲叫。”文夙手中的鳳脊,乃是當年鳳炎公主從外祖母那里獲得的傳承法器,是混沌天鳳一族的象征。
眼下,鳳脊不停都吞噬孔封的生命本源。
發出汩汩,如同飲血的聲音。
感受到鳳脊的力量,孔封頭皮發麻,心生絕望。
“怎么可能?”他瞳孔縮成針尖般大小,渾身戰栗,內心前所未有的恐慌,失去了所有的儒雅與端莊,如果自己在里面出什么事情,芙蓉樓應該有人第一時間出來阻止才對,但是卻沒有。
“是不是覺得,為什么芙蓉樓主沒有來救你?要知道,這里可是你的地盤啊,大宗伯,掌管禮之一字,說你違背禮,你就是違背了,說你不違背,你就是不違背,全憑你一口斷言,好大的權力!”文夙微笑,她非常的冷靜,這些年來的磨礪,讓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反而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