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那么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黃盛就沒錯。
但若是張翔先檢舉,御史先彈劾,那么黃盛就是褲襠里掉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褚遂良的臉上有些紅。
李治含笑道:“諸卿以為如何?”
長孫無忌笑道:“陛下處置無差。”
轉過身,回到值房后,長孫無忌就發了脾氣。
“誰主持的?”
晚些有人來請罪。
“說話!”長孫無忌一邊看著文書,一邊想殺人。
男子低頭,“此事我等處置并無差錯,可中間卻有人作梗。”
“誰?”長孫無忌在文書上批注。
“我等先露出破綻,讓張翔貪腐之事暴露于人前。今日百騎去訊問張翔,某得了消息就令人去傳遞信號,讓張翔馬上檢舉黃盛……”
長孫無忌低頭處置政務,不屑的道:“愚蠢!既然都開了頭,那就順著走,還要什么信號?”
這個小團體……怎么有些暮氣沉沉的呢?
男子低頭,“是。后來咱們才得知,當時去鴻臚寺的還有那個賈平安。”
“掃把星?”長孫無忌第一次抬頭。
“那人被稱為百騎之虎。”
“百騎之虎……可笑。”長孫無忌真的笑了起來。
男子覺得自己真是嘴賤,“后來賈平安就去了張翔勾搭黃盛的青樓,讓那女妓說出了隨行之人是誰……”
“無需說了。”長孫無忌抬手,“賈平安得知此事后,就推算出張翔想坑黃盛,于是急匆匆的去了禮部,讓黃盛寫了請罪奏疏,同時百騎出手,弄了四百貫來退贓……好手段,可御史呢?”
褚遂良也覺得奇怪,“這么多功夫,御史哪去了?”
男子說道:“我等安排把消息給了李默,想著他剛正不阿,連陛下那里都能捅幾下,可沒想到李默在進宮途中被人撞了一下,他的腿在華州時被掃把星給克斷了,至今未好,所以……就被送去了醫館。”
李默無辜躺槍中……
一群驢!
“這是被人暗算了!”長孫無忌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他一腳就踹翻了男子,沉聲道:“一敗涂地!一敗涂地!老夫要你等作甚?”
褚遂良嘆道:“此事老夫想過陛下的各等應對手段,可就是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百騎的文書給破了,老夫……”
他用力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老夫記得青樓大多都標榜為客人守密,那女妓為何說了出來?”
男子爬起來稟告道:“那女妓本來沒搭理賈平安,誰知道他口占一首詩,讓那女妓恨不能投懷送抱……”
老夫……
長孫無忌想殺人,“口占一首詩就能打動的女妓,那黃盛怎會為她癡迷?”
“什么詩讓那女妓如此癲狂?”褚遂良也陷入了陰謀論中,“難道是山東那些門閥出手了?”
“這個某帶來了。”男子從懷里摸出一張紙……
“一樹紅桃亞拂池,竹遮松蔭晚開時。非因斜日無由見,不是閑人豈得知。寒地生材遺校易,貧家養女嫁常遲。春深欲落誰憐惜,賈文書來折一枝”
值房內安靜了一瞬。
“好詩!”褚遂良最擅長的是書法,但于詩賦也頗有造詣,“桃花詩至此之后便不好作了。”
長孫無忌看著他:“……”
褚遂良老臉一紅。
做人最難受的就是夸贊對頭,而且還是那等情不自禁的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