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學了經學奧義,此后不但宦途順暢,更要緊的是這些奧義能傳下去,成為我等家族的學問,福澤子孫。”
“山東士族果然是大氣,此舉造福我等,要感恩。”
中午,那些學生歇息,有人就轉到了算學這邊。
“你等還在學這些?”
“怎地?”
幾個學生坐在樹下看教科書,被人譏諷后就起身,神色不善。
來人譏諷的道:“山東士族的名士大儒已經來了長安城,你等茫然不知。這些名士大儒學問高深,若是能得指點,便是造化。”
一個學生反唇相譏,“可那等士族名士大儒何曾會來指點我等?”
來人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得意的道:“今日范陽盧氏,趙郡李氏等士族的名士大儒進了國子監任職。范陽盧氏的盧公當眾說了,要教授我等家傳的經學奧義。”
那幾個學生愣住了。
來人笑道:“當初你等離開國子監義無反顧,如今可后悔了?哈哈哈哈!”
解恨啊!
隨即消息傳遍了算學。
幾個學生面色難看。
“士族是靠經學傳家,經學奧義便是他們賴以立身的寶貝,他們竟然愿意教授……哪怕只是一些,也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可惜!”
“可惜什么?”
一個學生不滿的道:“咱們在算學難道不好?武陽公費盡心力為我等謀求了戶部的支持,錢糧不缺,每年還有不少人能進戶部,你等難道還不滿意?”
幾個學生嘟囔著。
“可那是士族經學的奧義啊!誰不想去學?”
“想都別想。”
算學的氣氛不大好。
晚些,一個消息傳來。
“國子監的王祭酒說了,算學雖說當初桀驁,一意孤行要脫離國子監,不過學生卻無辜,若是能幡然醒悟,可重歸國子監。”
砸鍋了。
兩幫人隨即在算學內開始爭執。
“我等要回國子監!”
“放屁!咱們算學好好的,為何要回去?”
“……”
爭執不下時,一個學生喊道:“如此我便一人過去,你等在算學就等著后悔吧。”
他昂首而去。
“我……我也去。”
一個學生低著頭小跑而去。
“我也去。”
“我也去!”
趙巖看著這一幕,心冷了半截。
晚些,他去了賈家。
“先生。”
賈平安把編撰好的書放下,笑道:“這般慌亂,可是有事?”
趙巖心急如焚,“先生,那些山東名士放話,要在國子監教授家族傳承的經學奧義,國子監都轟動了。王寬更是放話,說算學當初桀驁,可學生無辜,只要幡然醒悟,便能回歸國子監……隨即算學內部發生了爭執,三成學生去了國子監。如今人心浮動,怕是要壞事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賈平安淡淡的道:“慌什么?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國子監就是個魚池,山東士族丟了一根骨頭進去,便引得群魚爭食。”
“他們丟一根骨頭,難道我不會丟嗎?”賈平安獰笑道:“耶耶丟一筐子骨頭進去,山東士族可敢跟嗎?”
趙巖心中一松,但旋即又擔心起來,“先生,可那三成學生怕是回不來了。”
這些學生都是韓瑋和他等人苦心孤詣教授出來的,此刻被人挖了去,感覺和挖自己的心肝般的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