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拍拍它的臉,阿寶歡喜的叫喚著。
段出糧欲言又止,賈平安說道:“有事就說。”
段出糧說道:“郎君,昨日我出去碰到了一個軍中的同袍……”
這貨當年在軍中就和惡鬼般的,竟然還有相熟的同袍?
“他此次去遼東功勞不小,可時至今日……”段出糧木然的目光中也多了些不解,“依舊沒有賞賜。”
“他可去問了?”
賈平安覺得不可能。
“問了,說是沒有。”
賈平安皺眉。
此事就在兵部,為何沒有賞賜?
兵部統計有功之人的名冊,隨后朝中君臣商議賞賜的規格,最后發放錢糧。
“應當這是晚一些吧。你晚些在皇城外等著我。”
賈平安出了家門,阿寶激動的開始狂奔。
出了坊門后,阿寶就徹底放開了。
超越一個又一個,當到了皇城前時,阿寶長嘶一聲,竟然是不過癮的意思。
“回頭出城去跑。”
賈平安拍拍它的脖頸安慰著。
早晚天冷,若是跑出了汗就麻煩了。
“小賈!”
許敬宗和幾個宰相走在一起,見他來了就招手。
宰相們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義府笑瞇瞇的,但賈平安知曉此人對自己恨之入骨。
任雅相一臉平靜,對于這位下屬,他實在是有大口槽要吐。
李勣越發的云淡風輕了。
從遼東歸來后,他就徹底的回歸了文官的角色。
“英國公此后真的不出征了?”
盧承慶看似關切的問道。
可李勣就是他們在軍方唯一的大佬,影響力超群。李勣若是能保持著影響力,山東士族的人自然能通過他得到更好的機會。
這便是資源!
李勣點頭。
“老夫老了,以后只想含飴弄孫。”
盧承慶心中郁郁,說道:“令孫悍勇……”
含飴弄孫,你含一口飴糖去逗弄李敬業試試?
眾人的腦海里不禁浮現了一個畫面:李勣坐在臺階下,手中拿著一塊飴糖沖著李敬業逗弄,“乖孫,想不想吃?”,隨后又把飴糖放進嘴里假裝要吞進去……
身材高大寬厚的不像話的李敬業奶聲奶氣的道:“阿翁不許吃……”
嘔!
賈平安都差點想干嘔一下。
李勣面色平靜的看了盧承慶一眼,“重孫也是孫,盧相不知曉嗎?”
你盧承慶就是個棒槌,斷章取義。
盧承慶有些懊惱,但卻被李勣這話里隱藏的譏諷給激怒了。
他出身于范陽盧氏,和李勣比起來,他便是高高在上的鳳凰,而李勣只是一只山雞罷了。
你這是在譏諷我的小老弟?賈平安微笑道:“盧相為人大量,賈某也深知。”
你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李勣眸中多了異色。
這娃定然是昨夜喝多了,宿醉未醒。許敬宗干咳,“小賈……少喝些。”
李義府只是在笑……狗咬狗啊!李勣被盧承慶譏諷,賈平安卻吹捧盧承慶……這是想干啥?這是賈平安想緩和和山東士族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