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聞過榜眼郎的鎮觀星樓詩,確實端得上詩才之名”房玄齡笑道。
“既是有詩才,不如讓榜眼郎做首詩詞,也好去了這輕怠之名”蕭瑀開口道。
不涉及朝廷局勢的糾紛,又是個新人,連連的重臣開口保下,他此時顯然也不欲去趟渾水,平白做了惡人。
蕭瑀此時借詩詞開口,已經顯出了退讓之意。
只是不免也讓李鴻儒抿了抿嘴,他沒什么治國安邦的才能,也只能念些小雞啄米詩。
蕭瑀這是挖了一個坑不填,轉眼又給他挖了一個坑。
“既是考取進士之名,不免涉及中榜與落榜之事,李卿便以此為題,隨口來上兩句。”
見得朝臣歸位言和,唐皇點點頭,隨口點了個題。
他見李鴻儒此前有‘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詩,想著讓李鴻儒再補上兩句,也算是過了眼前這場麻煩。
“一夕九起嗟,夢短不到家。一度長安陌,空將淚見花。”
若不涉及太偏的詩詞立意,普通詩詞之事不算太麻煩,李鴻儒直接剽竊了一首應景的科舉落第詩。
這詩詞的意思也簡單,敘說自己一夜睡不好,多次醒來長嘆,每次做夢都太短,來不及夢到回家就醒了,內心憂憤又思鄉,還有愧對父老的深深自責.赴京考試落第,只好淚流滿面地面對長安花景,辜負這大好年華。
他隨口誦讀,頓時讓蕭瑀點了點頭。
李鴻儒策問不行,但作詩痛快,只是數秒就拿出了一首上好的五言詩。
若是李鴻儒策問能有這種水準,便是他也難做什么挑剔,轉而會大肆贊賞。
“這詩詞好歸好,就是慘了一些”唐皇亦是點頭道:“這只怕是你悶氣出長安時有感做的詩詞,此時已是榜眼,便需做些喜慶一些的詩詞。”
“這要考驗榜眼郎的臨場作詩能力了”太子開口笑道:“父皇不如給榜眼郎一些激勵,也讓他做詩有些動力。”
作為曾經的上司,太子亦是開口幫襯。
這是自己定下的未來重臣,太子相當看重。
朝堂上群臣一時互有低聲。
李鴻儒這是未入朝堂,便有三人做保,還有房玄齡的善意。
太子平素少有開口,這顯然是盡心盡力在薦自己派系的舊臣了。
“也罷”唐皇點點頭道:“李卿想討個什么賞盡管提,金銀、綢緞、重服、六品內官職皆可提。”
唐皇的出聲頓時引得一片吸氣之聲。
李鴻儒原本有朝廷的正職,屬于從七品上的朝散郎職位。
有唐皇的開口,這是官位要直接晉升了。
四五六品官職屬于中三品,職位較之從七品上的下三品又要強盛許多,屬于破階的晉升。
若是唐皇和太子齊齊有心,待得太子登基時,李鴻儒必然屬于上三品官職,位列朝廷重臣行列。
“如果可以,微臣想在藏書秘閣看一看,選一冊書籍仔細研讀幾天。”
李鴻儒的開口讓眾多朝臣一愕,隨即心下又了然。
諸多人原本想著李鴻儒會選擇升官,但若是做了修行的選擇,那顯然也合適,只是唐皇的選擇并未包括這一項,也不知唐皇是否應允。
“皇家藏書秘閣是重地,輕不可入”唐皇笑道:“可若是你的中榜詩詞有幾分真喜慶,也便滿足了你這份心思!”
唐皇覺得李鴻儒在謀算落日弓。
畢竟一套完整的弓術并非靠著一冊書就能練到頂。
落日弓涉及的書籍有十冊,想一路修行到頂尖的箭術,必然會牢牢綁在朝廷上。
軍區大將不乏如此。
有人欠缺功勛,難于再次觀看,不得不不斷去立功。
也有人是箭術陷入了瓶頸,難以入下一階段,才不得不放棄。
但只要陷入了這場箭術的修行,追求便不會止步,并不會止于前兩次觀看。
這讓唐皇頓時就應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