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眾人沉默以示同意。
這種黑夜之中的事情,人多確實是不好辦。
而他們卻也不能說武直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呢,那就不去找。
現在他們已經把武直看成自己的伙伴了,那沒有不去找的道理。
一個時辰后,商震趴伏在黑暗之中,靜靜的聽著前方的動靜。
這時他就已經很靠近那座小山了,甚至他偶爾還能聽到瀛人的說話聲。
商震依舊在思索。
現在他已經能確定了,武直肯定沒有被瀛人抓住,如果被瀛人抓住了,瀛人不可能說一點動靜沒有。
商震知道就以瀛人的秉性,如果抓到了他們的人說大刑伺候那都是輕的,說不定會怎么虐殺他們呢!
可現在一片安靜,武直又沒被抓,那么武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說放棄武直不管商震是絕不會做的,他現在已經很喜歡武直了。
武直是有些娘們兒生娘們兒氣的,但這只是表象,而實際上商震覺得武直這是也是一個天生的戰士。
要不,自己還是再找找吧,商震又想。
有心動便有行動,商震便向前方爬去。
他其實已經搜索過這片區域的一些地方了。
只是夜色實在太黑,白天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他就必須得小心謹慎的搜索。
商震也不想再鬧出動靜來,他擔心自己這么一鬧再把還好好活著的武直在牽扯進來。
殺瀛人和救自己的兄弟哪個重要?答當然是后者。
商震如蛇般就在那荒野中爬著,可這回他也只是才爬出去幾丈遠,他就感覺自己的手碰到了一件鐵器。
鐵器就是鐵器,即使在黑暗之中人的觸感那也是能感覺到的。
而商震又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摸這件鐵器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應當是一把刀,因為他摸到刀背了。
難道是瀛人遺落的兵器?
慶幸黑暗中自己沒有把手直接按在刀刃上的商震又摸,這回他就摸到刀把了。
就這刀把的長度都趕上倭刀刀把長度的兩倍了!
商震心中一動,他把那刀把攥了起來,另外一只手接著去摸,而片刻之后他確認了,這把刀就是一把苗刀!
苗刀啊,這還不能說明點什么問題嗎?這應當就是武直所用的那把苗刀吧?
人與刀沒有在一起,那說明了什么?
商震的腦袋轉數自是很快的,也就是瞬間他突然就覺得有這樣一種可能,這個武直不是把刀弄丟了在找刀吧?
如果武直是被瀛人抓到了,瀛人不可能把這把苗刀還留在這里,這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排除法。
又想了會兒,商震便拿著這把苗刀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往西面走。
在走出去了五十多步之后,商震確定周圍沒有瀛人的時候,他趴在地上就學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
而學完了之后,他便向旁邊爬去。
誰知道那些瀛人會不會抽羊角瘋似的沖著黑暗之中射上一箭。
商震對自己學貓頭鷹的叫聲還是很有信心的,瀛人們應當是聽不出這聲叫是他學的。
商震又等了會兒,當他正要學第二聲貓頭鷹叫的時候,突然在他的側翼便也有了貓頭鷹的叫聲。
商震便拿著那把苗刀小心的向那個方向走去,而也只是一會功夫后,他就聽到了對面也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商震便蹲了下來,而當那腳步聲離他也只有幾步的時候,那個人便又再次學了貓頭鷹的叫聲,而到了這時,商震才低聲說道:“武直。你干嘛呢?”
“啊?”黑暗之中傳來了武直壓抑的聲音,可是那聲音中卻帶著驚喜。
而隨后武直便用無比委屈而又壓抑的聲意說道:“我找我那把刀呢!那幫小撮矬巴子射了我好多箭,我一著急把刀弄丟了!”
我去,果然如此啊!一時之間商震內心百感交集,他都不知道如何說武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