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這個職位本身就是打雜跑腿的,這人接過令簽答應:“諾!”
犯人莊延之很快就被押了過來,他是被人架著走過來的,因為他的腿在雍州署衙審訊被主審官用刑打斷了。
他的腿斷了,跪不了,只怕趴在地上受審。
蘇揚問:“莊延之,本官是大理寺正蘇揚,你的案子在雍州署判了,是斬刑,想必你已知道,但我大理寺有幾個寺丞在復核此案時發現了一些疑點,認為此案匆匆結案有些草率,本官在這里提醒你,現在這案子由本官接手審理,現在是你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洗脫自己嫌疑的機會,本官問你什么,你都要如實回答,如果你不配合或者故意隱瞞某些事情,那誰也幫不了你,你明白嗎?”
莊延之一聽,立即掙扎著叫道:“寺正,小民明白!小民是冤枉啊,請寺正明察啊,寺正想問什么直管問,小民絕不隱瞞!”
蘇揚問道:“你與死者鐘守瑜有嫌隙是從何時開始的?”
“回寺正,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
“所為何事發生了嫌隙?”
莊延之回憶了一下就說:“鐘庫丞懷疑小民偷偷翻了他的抽屜,實際上小民根本就沒有翻過!”
“他為何懷疑是你翻了他的抽屜?”蘇揚問。
莊延之說:“當時小民也很納悶呢,問他為何懷疑小民,他說前一天下值是小民最后走的,第二天早上上值也是小民最先到的,不是小民翻了他的抽屜是誰?可小民真的沒有翻過他的抽屜啊!”
蘇揚思考一下又問:“你們二人鬧得最兇的一次是何時?”
“大約在二十天前吧,自從他懷疑是小民偷偷翻了他的抽屜之后,他就處處針對小民,不但當著眾同僚的面大聲訓斥小民,些許小事也揪住不放,有一次小民只是上值時稍稍遲了一小會兒,就被揪住不放訓斥了小民小半個時辰,還扣了小民半個月的薪俸!”
蘇揚道:“也就是那一次,你跟他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對吧?”
“是的,當時小民氣憤不過與他理論,周圍同僚有的幫他說話,有的幫小民說話,小民與他也是越吵越兇,后來也不知道是誰往小民身后推了一把,小民就撞到了鐘庫丞身上,鐘庫丞當即就扇了小民兩耳光,小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根本想到沒想就沖上去與他廝打在一起,后來才被同僚們拉開!”
蘇揚點了點頭,此前的口供雖然記錄了莊延之與鐘守瑜在這次發生的沖突,但并沒有莊延之這次說的這么詳細。
蘇揚又看了看此前的卷宗,問道:“雍州署在此前的調查中發現你曾經放過狠話說要弄死鐘守瑜,有這回事嗎?”
莊延之倒也老實,“是有這么回事,這話也就是酒后說說,哪能當真?小民斷不至于就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要殺人吧?寺丞您可以派人去問問,小民很少與人發生口角,若不是鐘庫丞做得太過分了,小民豈能不顧尊卑與他杠上?”
蘇揚道:“你說這話的時候是在何時何地?當時都有何人在場?”
“······似乎是九月初二這一天夜里,當時是在同僚汪成宜的家中,在場的還有同僚夏可中、庫丁向大柱以及郭力!”
蘇揚道:“你們五人因何事都在汪成宜的家中?”
“因汪成宜的品級得了提升一級,他要求眾人前去家中慶祝,小民也就提了一點禮品去了!”
右藏庫的小吏也就是一個流外官,但流外官也是分九等的,每提升一等也不容易!因此這些人等級得到提升也都要慶祝一番。
蘇揚又問:“案發當晚,你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