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接近撕破臉的爭執,還是很少發生。
不少新來的研究人員,都看著杜恪,想要看看這位今年才在國內聲名鵲起的明星科學家,被冠上預定諾貝爾獎的年輕學者,會怎樣應對。
不過想象中的暴怒并未發生,杜恪的表情壓根就沒有變化過:“王主任你要么現在去跟陶主任那邊申請經費,要么你等周一碰頭會……好吧,都去忙吧。”他懶散的揮揮手,便在眾人失望或者松氣的眼神中,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電腦收發郵件。
田瀾為他泡上一杯雨前龍井。
看杜恪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便說道:“老板,在為今天的事生氣嗎?學術圈的風氣我也聽說過、見到過,不遭人妒是庸才,說明老板你的才華得到大家一致認可了。”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嗯?”田瀾不解。
杜恪抬起頭,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王主任大概是實驗室呆久了,又沒當過大老板,思維有點脫節。實驗室生態,誰能拉來經費誰就是大爺,電子流實驗室的經費怎么批下來的,是因為我啊。這一點都看不清楚,說明他境界也就如此了,我跟這樣的人生什么氣。”
“可是,他今天這樣爭執,不是在給你的工作添亂嗎。”
“沒事,我回頭跟國資委、科技部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從哪來回哪去就是了。”杜恪搖搖頭,甚至為王副主任感到惋惜,“電子流實驗室沒有掛教育部的牌子,而是掛國資委的牌子,為的就是我手中的電子流電池專利技術,你說,上面會愿意看到我受委屈嗎?”
“肯定不愿意,老板你掌握著電池技術和電漿技術,這都是國之利器。”
“這就對了嘛,科研工作者最終還是要靠成果來說話,你信不信,都不需要我打招呼,老王就得走人。”杜恪這一段時間領導見得多了,對自身、對上層的認識,越來越清晰。
站在半山腰的人,是無法體會站在山頂的人,看到的是什么樣好風景。
他杜恪的成就,得到了國家高層的一致認可,單說電漿武器的開發成功,就足以保證他國寶的地位。這樣的國寶,國家是要供著、哄著的,而不是任由他陷入這種復雜人事。或許他現在還比不上袁老、錢老這樣超然的地位,但肯定不是隨便一個副主任能碰瓷的。
在辦公室收發一會郵件,與一些國際大牛討論電子流理論,或者辭謝某些SCI期刊的約稿。
時間很快到了三點半,杜恪起身帶著田瀾等人,離開實驗室準備去科大閃電開會。這時候手機響起,看著聯系人上的備注,是國資委的一位副主任。
“杜主任,實驗室的事情我聽說了,放心,你在電子流實驗室的權威是有國家背書的,請你安心工作,周一的碰頭會我會和科技部的周部長一起參加。”
杜恪謙辭了一句:“不用這么麻煩吧?”
“不是什么麻煩事,我們也想看看實驗室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