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如此。”齋主陸沉淡淡將信紙收起,朝堂外的侍者道:“讓少霖宗師請大鵬宗師來堂內一敘。”
過了一會兒,大鵬宗師便被帶入了堂內。
此時的大鵬宗師倒是少了幾分縱橫來去的狂傲,見到陸沉便是行了一禮問候道:“見過齋主!”
“請免禮。”陸沉揮手示意步九起身后,淡淡道:“步九宗師要找魔主的心情,本齋主能夠體諒,但下次還請莫要這般莽撞,王御主的解釋,也并非每次都能奏效的。”
聽到陸沉的話,步九心中就是一驚,吶吶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雨霖齋主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扭頭朝兩位圣地使者道:“步山主和王御主的解釋,本齋主已經收到,宗派圣地同氣連枝,關于追查魔主勾陳的下落,本齋更是義不容辭。”
話說到這個份上,一直負手而立的兩名使者終于松了口氣,起身朝陸沉贊道:“齋主(陸齋主)高義,乃是蒼生之福。”
“龍州以南,雨霖齋確為陣法第一,步九宗師有所懷疑也無可厚非。為表清白,本齋主決定將門中禁制解除三日,讓步九宗師一看究竟。”
步九心中又是一驚,傳聞雨霖齋主陸沉性格無比高傲,從來不將圣地放在眼中,這突然的變化,卻是讓步九有些不敢應承,正要拒絕,卻聽齋主陸沉又道:“兩位使者遠道而來,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隨步九宗師一起搜查吧。”
說完,也不等三人回應,便朝門外侍者道:“請三位貴客去竹苑歇息。”
第二天一早,步九帶著兩名圣地使者,開始了雨霖齋的搜索,而不論三人走到哪里,雨霖齋的山門禁制皆是大開,可是雨霖齋的弟子卻是怒目而視。
整整三天時間,步九帶著兩名侍者將雨霖齋翻了個底朝天,就連最機密的經閣都進去了,卻還是沒有找到勾陳的一點兒蹤跡。
而最終向雨霖齋主辭行的時候,三人終于明白,為何雨霖齋主會一反常態的大開禁制,讓三人隨意搜查。
“王御主的信本齋主已經看過了,也請使者將這手信帶回,請王御主,親、手、打、開!”
那名本就忐忑的陰陽師接過陸沉遞過的信,雙手都在顫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這個信里頭封存的,絕不是什么相親相愛的內容。
……
龍州歷1785年
七月廿一,子夜
在柴房中的唐羅聽到了天哥兒回來的動靜,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腳步格外沉重,空氣中還有股微不可查的血腥味。
身體不能動彈以后,唐羅只覺得自己本就敏銳的五感更加敏銳了,有時候光憑聽覺便能模擬出蚊蟲飛行的線路和夏蟲蹦跳的姿勢。
他聽見天哥兒的腳步一輕一重,好像有些踉蹌,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一陣一陣,仿佛是被什么東西遮住,卻又遮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