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在晉軍的攻勢下連都城“臨淄”都陷落,經過一輪洗劫讓“臨淄”倒退回剛剛建城之初。
那一波損失中,齊國公族的損失最大,有些公族封主干脆被俘虜,更多的公族封主變得一盆如洗。
他們能怎么著,跟晉國商量著把屬于自己的財產要回來嗎?怎么傻和天真都干不出這事。
所以了,他們不找晉國,去找齊君呂環一陣折騰。
一國的公族有事找國君是很常規的操作,沒事都還能折騰點什么事出來,何況是真的出事了。
晉國退兵之后,齊國的喧鬧就沒有停止過,緊要的當然是在晉國的操作下,好多齊國之前滅掉的諸侯國又給復立。再來就是“臨淄”不說成了空城,曾經“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的場面反正是看不到了。
齊國的損失遠不止“臨淄”遭到劫掠,算上“臨淄”周邊以及其它區域,以數據值來算的話,齊國一下子沒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財富、百分之二十七的人口、失去十分之六的城邑。
那個“十分之六城邑”要算上吞并萊國之后,也就是回到約公元前750年時期的版圖。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呂武一陣操作,齊國的疆域一下子倒退了將近兩百年,人口和財富的損失也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晉國該吃得怎么一個滿嘴流油?
這么說吧,晉軍從齊國拉回去的東西,足足拉了一年還沒有完全拉完。
東西放哪?當然是齊國……,不對,有些是在齊國,更多的是在剛剛復立的譚國,少量暫時放在魯國。
齊國為什么不搶回去?就問問,他們敢嗎!
呂武在權柄方面為什么會越來越重?答案其實就在上面。
將齊國肢解掉只是文治武功的一部分,對晉國貴族來說遠沒有財富和人口實在。
因為是呂武提議、策劃和執行,完成了對齊國的肢解和掠奪,大頭理所當然是陰氏,剩下的該怎么分則是呂武和晉君姬周進行商議。
在話語權方面,晉國的情況是元戎越強勢,國君就會變得越透明。因此戰利品怎么分,呂武說了會比晉君姬周管用。
本來崔杼想一個一個步驟的來,不是要一下子一步到位。
然而,晏嬰追了過來,還將崔杼想干什么直接喊出來。
很多事情一下子想慢都慢不了,之前還掌握一些主動權的崔杼,經過晏嬰掀開鍋蓋,搞得崔杼陷入非成既死的地步。
失敗的話,死的還不會只是崔杼,包括崔氏的族人,以及跟崔杼交好的齊國貴族,統統要淪為陪葬品。
晏嬰在大帳外沒有聽見聲音,不是帳篷的隔音效果超好,其實是里面的人并沒有在講話。
那一刻,崔杼的腦子亂得很,甚至可以說一下子懵了。
呂武不著急,一點都不著急。
齊國內部發生了什么事情,齊君呂環和齊國執政崔杼搞什么,晉國沒有接受崔杼的投奔之前屬于齊國的內部事務。
現在的情況是,呂武需要好好的品味一下,晉國接受崔杼的投奔能帶來利益還是麻煩。
崔杼本來想怎么樣呢?他想繼續擔任齊國的執政,只不過將搖身一變為晉國控制齊國,過程中發揮出屬于自己的價值。
在崔杼這一代,崔氏可以不用舉家投奔晉國,能夠讓嫡長子崔成去晉國安家。
那么一搞,崔杼在齊國操作,持續地發揮自己的價值,給予崔成在晉國安身立命創造功勞,崔氏很快就能在晉國站穩腳跟,并且崔杼也許還能搏一下“能臣”的稱號。
現在這么一個年代,某個家族的誰去異國發展挺正常的事情,誰能說崔杼讓崔成別出去晉國有什么錯?
晉國毫無疑問是中原霸主,以前齊國就臣服于晉國,崔杼管好齊國再侍奉晉國只不過是變得更真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