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信徒果然都是抖M。
收了手辦,高德梳理自己獲得的信息。
孽魔喀扎斯是姚紅綃的魔主,二者已經通過魔子這個階段合二為一了。孽魔納扎斯則是那只黑皮豆芽的魔主,混入老太子身邊卻被小麗干掉了。小侍女是個備胎,不管那對孽魔的魔子哪個完蛋了,都可以通過把小侍女變成新的魔子,再度返回現世。
這個過程應該得花上一陣子,至少是幾個月乃至好幾年。而且開始階段情況應該不是很明朗,否則姚紅綃也不會被假影像釣到廢礦場。那時候她多半以為真有什么調和模械,可以把納扎斯禁錮在現世。
不過孽魔的回歸顯然都要通過灰境,也就是傳令者之礁。納扎斯被逐回混沌后,它在灰境里的雕像也被摧毀了。喀扎斯則被高德捏成了手辦,竊占了它在灰境的臺座。高德再把只有個雛形或者胚胎的納扎斯捏了手辦,沒想到連同小侍女也捏到了一起。高德就這么跟小侍女綁定在一起,成了可以隨時降臨到她身體里的魔主。
自己冒充惡魔可以隨時上小侍女身這事雖有極大好處,對他個人造成的影響卻難以言表,高德只好暫時忽略。他想到的另一件事是,這對孽魔傳令者在現世里代代相傳,可以確定它們是跑單幫的,它們的任務究竟是什么呢?
納扎斯寄宿的黑皮豆芽混到了老太子身邊,喀扎斯寄宿的姚紅綃則是廣交權貴的花魁。如果它們成事,應該不只是重演妲己亂商那種故事。
傳令者……傳令者……
高德品著這個名字,忽然覺得,如果孽魔自身是個錨標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當它們在現世里獲得某種地位,或者在大明里站到了某個高度時,能夠獲得足夠的資源,或者安全的進行某種動靜很大的活動。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是想避開社稷之座,另外開啟一扇大門,把混沌里的惡魔大軍放進現世。
傳令者之礁……
想到自己控制的這處灰境,高德心跳驟然加速。難不成傳令者之礁就是那扇大門,卻被自己隨手堵死了?
這么說起來,蒙面人所在的組織正是運用這對孽魔道標,準備開啟灰境把惡魔大潮放入現世的幕后黑手。自己跟他們之間的仇怨,就不只是干掉了喀扎斯納扎斯,揭露了王子赫身份還滅了他全家那么簡單,根本就是得罪到底,不死不休了。
西七街九巷……
得好好計劃一番,把這幫家伙一網打盡。
就在義思達廟之下,地下深處另一間昏暗石屋里,蒙面人躬身向另一個斗篷客匯報。
“很好,時辰已到。”
斗篷客說,“可以確認高德此人是圣山擺在外面的棋子,只是凡人之軀,心臟被打爛還能不死,只有圣山的改造能做到這種事情。”
“真是如此太令人吃驚了,”蒙面人說:“必定是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做的布置,連我都沒看出一絲痕跡。”
“圣山的布局是以千年甚至萬年計的,”斗篷客低沉的說,“不過他們終究進不了灰境,看不到世界的暗面。”
“就借納扎斯的降臨把眼線埋到他身邊吧,現在他活著的價值比死了更大。若是能控制他更好,他終究只是凡人,圣山的改造重在肉體,魂魄并不擅長。”
蒙面人似乎有其他想法,“這般處置,王子赫不會認同吧?”
“由不得他不認同!”斗篷客聲音變冷,“既入魔門,凡人之心就該棄掉!他若是還執迷于此,我可沒辦法在大人們面前為他遮掩了!”
緩了緩,斗篷客又低笑,“讓他的親人毀掉人世倫常,墮入魔道。他則欣然從之,進而沉淪,豈不是比直接殺掉他更快意?”
蒙面人沉默良久,低低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