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聽了兩句就失聲驚呼:“怎么可能!?”
“出了什么事!?”
殿堂中心的少女冷聲問,“能讓你如此慌張的消息,定然極為糟糕。”
“地上有身份不明的人騷擾,”蒙面人強自鎮定,“殿下不必擔心,組織已經連夜集中了力量,這里穩如祖山。即便是羽林衛大舉出動,甚至圣者親臨,殿下也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降臨。”
他對通話器那頭沉聲說,“阻擋半個時辰,不計代價!”
“我不相信!”
高德怒哼,“怎么會這么巧,你們之中定然有奸細!”
奸細當然是他了,他也不相信這幫人能擋住立功心切的御馬監整整一個小時。
“納扎斯殿下,已經沒有時間計較這些了。”
蒙面人的態度變得強硬,“法陣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祭品都在這,現在要放棄的話,組織兩三年內都無法再籌備到這么多材料,喀扎斯殿下也不會再有更好的機會。”
后面的少女已經被拖到殿堂中間,蒙面人指著她說:“這具軀殼雖然只是凡人,但與大明中樞有特別關聯。若是讓喀扎斯殿下降臨到她身上,便有機會混入無終宮,從女皇身邊的侍女下手。”
高德沒注意這個少女,他正有些舉棋不定。
殿堂里的地磚已經剝了一層,露出很有些歷史的繁復法陣,各類不知來歷的藥物、香料乃至動物或者就是人類臟器的東西填滿了法陣符文,讓殿堂里彌散著香臭混雜的怪味。
包括他昨天見過的那些少女在內,數十個少女正蓄勢待發。她們穿著空空蕩蕩的麻袍,只等一聲令下就脫掉衣服,與守在邊緣的男子進行召喚儀式。等魂魄被極致的歡愉灼燒得飄搖不定時,還系留著魂魄的肉體會在一瞬間被切斷生機。噴濺的鮮血和拋灑的碎肉就如禮花,襯托著魂魄的彌散,為兩位孽魔殿下降臨現世編織出安全屏障。
此時高德其實已經可以退了,把懵逼的紫綃跟這個組織的人都丟在這,任由御馬監的人沖進來。即便有所遺漏,還有他安排的后手。
不過他終究不是無情之人,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救下紫綃,畢竟上了她的身得對她負點責任。而這些少女里不僅有他交談過的二十七,第一個被拖進來的還是何靈靈,還能救下她們當然更好。
繼續冒險待下去也有好處,至少能盯緊這個蒙面人。這家伙乃至身后之人才是這次行動的關鍵,讓他們跑掉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
不管是做好事還是冒險,前提都是安全。若是被識破的話,其他蝦兵蟹將不足道,這個蒙面人有點本事,在他的視野里只能看到微弱紅光,他并沒有穩贏的把握。
這么做就意味著他必須啟動儀式,何靈靈和這些少女也就保不住了。
所以是自己貪心了啊,能保住紫綃,再努努力看能不能保住何靈靈,已經對得起自己良心了。
還是安全為上茍為先吧,高德作了決定。這些無辜少女,只能算作必要的犧牲了。
正要激發孽魔之力,示意啟動儀式,忽然一個激靈。
蒙面人剛才說什么?讓喀扎斯降臨到這個少女身上,就能混進無終宮,從遠坂愛身上下手?
這少女是什么人物?
他低頭一看,眼中紫光爆綻,身上的煙氣劇烈噴吐,以至于發出滋滋聲響。
高苗!?
震驚幾乎將裹住他意識的那層熱蠟掀飛,不是讓這丫頭待在家里的嗎?怎么被人抓到這來了!?
他這邊剛剛呆住,殿堂里也迎來了驚住所有人的變化。
躺在地上的少女一躍而起,原來她根本沒有被倒綁雙手,她手腕倒轉亮出一柄匕首,深深捅進高德……不,米瑪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