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高德的心口沉甸甸的,他有過深深的愧疚,覺得這么多人死傷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能說服遠坂愛,讓女皇終止中元節慶典,這些人就不會死了。
不過回頭再想,沒了中元節還有下元節,慶典終究是要辦的。沈澤那幫人還在的話不可能停止搞事,不盡快搞定他們,后面自己是不是還活著都說不一定了。
是有些自私,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因為整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
“還好還好,”左大道居然欣慰的道:“就這點人,人心還好收拾。”
高德頗為認同,西城就有一千多萬人,只是死個兩三萬,還不足以讓人心崩潰。
回過神來,高德覺得很有些悲哀。
“朝堂上有什么異常?”左大道很了解朝堂情況,高德順口問他。
“戶部那邊亂成一團,聽說是算計司的經辦所出了什么岔子讓女皇震怒。”
左大道還真有消息,“另一件事很湊巧,告老的大學士陳世宏昨夜死了。”
他擠擠眼壓低了聲音,“聽說是跟姬妾作樂,服食藥物過量,兩人一同死在極樂之中。”
高德哦了聲沒太在意,是挺湊巧的。
“怎么可能?”
孫婆婆聽到了,“再過量也有個限度,那種藥女人的耐受性比男人強得多,怎么可能兩人一起死掉。”
“你是說……”高德訝異的問:“那家伙死于意外?”
“誰知道?”孫婆婆說:“或許是那女子借藥殺人同時自盡,或許是另有兇手制造假象,終究有疑點,甚至說不定跟這里的事情有關呢。當然具體如何,還得勘察現場。”
“那可沒辦法了,”左大道搖頭,“陳家是名門望族,一早報官之后就封棺舉喪,現場肯定清理過了。便是他們知道有什么內情,必然也掩蓋好了。”
這個陳世宏會不會與沈澤有關?
高德想了想,覺得完全沒有證據,要關聯上太牽強。
“去辦事吧,”他趕走左大道,又叫來呂九眉:“這里的事情交給你了,我要回去休息。”
“百戶大人安生休養,”呂九眉拱手,顯得有些疏離。
高德下了車,又上了早等在一邊的裝甲版蒸汽豪車,里面毛絨絨正呼呼大睡,被他一巴掌抽醒趕到一邊。
“去南城羽林衛衙署!”
高德吩咐白銀十郎,他哪肯休息,算時間金錢龜應該把沈澤尸首和灰境之門交給羽林衛了,他要親自去看看。不確認沈澤徹底完蛋,他是一刻也放不下心。
慫人就是如此,只要是他的仇人,他都得生見人死見尸,外加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