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呂九眉卻有了心理優勢,變得鎮定從容了。“四大寇里,只有吸血鬼真正變成了傳說,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吸血鬼早就融入凡人了,所有凡人身上都有吸血鬼的血脈,只有被惡魔之力浸染的時候才會被激發出來。”
“這倒是奇聞,可這些事情不是尋常凡人都知道的,”高德心驚之余還在嘴硬,“你倒是早就清楚的樣子,你父親應該也知道吧?”
“并不是被惡魔之力浸染就會激發吸血鬼血脈,”呂九眉挑起眉頭,不屑的哼道:“大明千年來綿延不倒的官宦世家,不說百分之百,至少一半以上的吸血鬼血脈都非常濃,因為他們彼此聯姻,千年不絕。”
“這倒在情理之中,”高德真覺得有意思了,“看來商人世家也是如此,權貴果然等同于吸血鬼,不過……”
他把話題丟了回去:“既然如此尋常,為何你被激發了血脈,就一生不如死的模樣?”
呂九眉沉默了許久,苦澀的搖頭:“我以為……我能對抗這樣的命運,我能從生到死,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吸血鬼的血脈是好事嗎?那是詛咒,是魂魄漸漸迷失在鮮血里的道路。小時候我見過的,見過不少。”
此時她才仔細審視高德,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到底是誰?”
揉著眉心,她努力回憶昏過去前的情況:“我記得那時候好像見到了……”
高德沖出集裝箱見到她那會,兩人曾經有眼神來往,那時候他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
“凡人瀕死之前總會下意識尋求親人救助,”高德趕緊施展忽悠之法,“你是把我看成了哪個可以全心信任的親人嗎?”
“親人?全心信任?”呂九眉一副想吐唾沫的憎惡表情,搖頭說:“應該是錯覺。”
她深吸口氣,注視眼中冒著紅光,渾身散發燥熱壓迫的蒙面人,“你毀了我,但你終究救了我。而且你不救我,說不定我的血脈會自動激發,那時候即便能活回來,還能不能保有理智可說不清了。總之我欠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只要不違背我本心,我會盡力辦到。”
“前提是不揭穿你和你父親的底細對吧,”高德擊破了她的僥幸,“你以為這是做一件事就能了結的恩怨?”
“你想怎么樣?”呂九眉又握緊了匕首,“不要逼人太甚!”
“我缺一個內線,”高德扮演起滲透官府的黑暗組織干員,“能掌握官府特殊單位的情況,尤其是對付魔人的那些單位。我記得你是去了馴象所對吧,那里雖然不是御馬監,消息卻比御馬監太靈通,據說所有異能者和魔人的案子都要在那里存檔。”
“你知道得不少,看來也是官府中人。”呂九眉冷笑,“既然知道馴象所,就不怕我反過來把你拿了,順帶把你背后的組織也端了么?馴象所只管檔案,那的頭兒卻對你們這種人念念不忘,有收拾你們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別忘了他可是內廷總管的面首,資源多得有一點線索就能把你們挖出來,之前的幾樁案子都是我們背后推動的。”
沃日啥時候我成了遠坂愛的面首!
高德不爽的反擊:“當然知道,他們甚至還在驅使魔人,不過你確信他們能容下一個吸血鬼?”
呂九眉神色未變,目光卻黯淡了不少。
“只是讓你傳遞一些情報,并不是讓你站在我們這邊與馴象所為敵,”高德接著鼓動,“我覺得馴象所……不,朝廷現在更著急對付的是海塔會,也就是金錢龜那幫人的后臺,說不定朝廷還會跟我們聯手呢。”
“這些都是公事,你就沒為自己想想?”高德接著的話讓呂九眉的神色完全變了,“你的吸血鬼血脈是被血魔之力誘發的,不盡快穩定血魔之力遮掩氣息,稍稍有點能力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你。”
“遮掩底細還是其次,有吸血鬼血脈推動,血魔之力侵入魂魄的速度會比常人快很多。這么下去的后果只有兩個,一是吸血鬼血脈急速純化,變成純粹的吸血鬼。一是血魔之力加速浸染,導致魔心奪靈,你就成了魔子。”
“這些事我比你清楚!”呂九眉煩躁的道:“難道加入你的組織就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