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與兄長撫恤差不多的錢,一個可以治好嫂子的醫生,還有一張赦免兄長罪行的令狀,可以讓我的弟弟、侄兒還有侄女長大了能堂堂正正的自己掙飯吃。”
李蓉娘提出的要求讓高德又瞪圓了眼睛,就這?
“兄長撫養我長大,這是我該回報的。”李蓉娘帶著鼻音說,“不過錢還是小事,赦免這事,小女子原本不抱希望。兄長是有罪,但我不想弟弟、侄兒和侄女像兄長甚至像我一樣,被逼得又繼續沉淪。他們的魂魄多半也被浸染了,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錢的確是小事,赦免之事你是想得真美,”高德再度冷哼,“你兄長犯的是謀逆大罪,沒砍了你們全家的腦袋,女皇已經很寬仁了。”
“是小女子癡狂了,”李蓉娘長嘆,“那大人便動手吧。”
寒光并現,一柄匕首噗嗤插入她心口,令她身體驟僵,緩緩仰倒。
“李蓉娘我已經殺了,她的生愿我會幫她實現。”
高德的語氣變得淡然,“以后只有霸刀李,不記得任何事情也不知自己出身,只知是王無敵手下小指的霸刀李。若是讓我見到李蓉娘,見一次殺一次。”
李蓉娘咳出一口血,掙扎著爬起來,拔下短刀,傷口溢出縷縷血絲,正在急速縫補血肉。
她兩手捧著匕首向高德跪下,蓬蓬磕頭,“霸刀李謝老大賜刀!”
“李蓉娘的殘魂還附在你身上,”高德煞有其事的說,“你帶著她回家一趟,讓她最后看一眼。”
霸刀李再磕頭:“是!”
一個普普通通的軍戶女兒會變成這樣,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目送她走出酒館,高德唏噓不已。
呂九眉進來,看到地上一灘血,臉色沒啥變化,目光卻劇烈閃爍。顯然是完全搞不清狀況,以至于腦子有宕機的危險。
“你是怎么拿下這處酒館的?”高德冷聲問:“有隱患嗎?”
李蓉娘的問題解決了,呂九眉這邊還有麻煩。
聽呂九眉解釋一番,高德搖頭說:“你用力量脅迫梁大甲他充當內鬼,他人自然也能用更大的力量脅迫他吐露實情,這樣真的可靠嗎?”
呂九眉羞慚低頭,“我、我沒想到那么多,當時情況緊急,怕你誤會。”
“怕我誤會你通報馴象所當了叛徒,就揭穿你的底細?”高德哼道,“你有這樣的擔心也在情理之中,但掌握了此處為何不作清理?我看你終究是女人,丟不掉婦人之仁。”
呂九眉咬牙,雖然易了容,在高德眼里仍然跟那張男人婆的面容合二為一了。
不得不說,調戲這個男人婆還真是有意思。
當然這也不是調戲,高德想看看呂九眉會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