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松苦笑道:“這監獄里的囚犯,是誰誰誰,根本無從得知,他們也不會說自己罪大惡極,不能放。慌亂之中,哪里能顧忌那么多?”
陳碩真呼吸開始急促,心下焦慮,這個曲磊她是知道的。
當初虬髯客一統江南武林,意圖揭竿而起,成立起義軍,反抗暴隋。但最終因受李靖影響,放棄一切,帶領部分愿意跟隨他走的人,遠走海外。余下一部分不愿意走的,也因失去主心骨分道揚鑣。但彼此也因此契機相互認識,時常來往,只要一聲吆喝,便能聚在一起。
這其中有一用短匕的好手叫魏洪,這匕首是險中又險的兵器,只適合近距離搏殺,因故給人稱之為搏命客。
這個曲磊就是魏洪的徒弟,而且深得魏洪真傳,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曲磊初次殺人之后,魏洪就有心廢他一臂,以示懲戒,但給自己的徒弟反殺了。
因江湖人與官府素來兩個世界,此事并未給官府記錄在案。
陳碩真、高峰松以及一眾聞訊的江南武林人士皆有心為魏洪復仇,但是并未尋得蹤跡。
反而讓一非武林人李德謇給擒拿住了。
李德謇雖非江湖人,卻身兼虬髯客、紅拂女兩大豪俠所長,曲磊當然不是對手。
陳碩真略一猶疑,反身向洞外走去。
“你去哪?”
高峰松趕忙問道。
陳碩真道:“下山,我去殺曲磊,不可讓他再禍害無辜百姓了。”
高峰松就知道這個結果,焦急道:“現在情況哪能輕易下山?婁師德可不比我們以前遇到的官員,此次下山我就險些遇險,要不是也跟道長學了一點簡單的幻術,這一時半會,真脫不開身,現在下山太危險了。”
陳碩真道:“我自有法子躲避,曲磊的兇悍你焉能不知?一般人哪里是他的對手,即便是我,也要小心應對。官府要想將他擒拿除非是動用人海戰術,曲磊的短匕,招招奪命,那又要死多少人?我們犯的錯,必需由我們承擔后果。不將曲磊緝拿歸案,真要因此在惹人命,我無法原諒自己。”
高峰松張了張嘴,想要說曲磊身上已經有七條人命了。
耽擱的這些時日,他便是去案發地點勘察情況。
確實是兇案現場無疑,尸體早已為官府處理了,可血跡由在。
現場沒有過多的打斗痕跡,卻有大量的血跡,無疑是曲磊行兇的情景。
曲磊武藝非凡,殺尋常人如同殺雞一般,不會有很大打斗跡象,同時他用的是匕首,捅插間必有大量血跡噴射而出。
“已經來不及了。”
高峰松知道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曲磊給他們火鳳社放出監牢,再度為惡一事,傳遍了浙東一帶。
現在百姓對于他們火鳳社的風評直轉而下。
陳碩真這九天玄女的身份已經給戳破了。
真要是九天玄女,救人何須鬧那么大動靜?
陳碩真眼圈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