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個時代,異族人和奴隸,并不能算作是人。
他們的身份和地位,甚至還不如畜口,作為祭品祭祀諸神,化作諸神的一部分,是他們的榮耀。
想到這里,通明的拳頭不由微微收緊,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玉宸,并沒有多少表示。
他知道通明此刻的表現,真情實意不到一半,更多的其實是針對自己態度的一種表態。
他若是真的有心,這商丘周邊就不會存在一些做的太過的鬼神了。
玉宸目光轉動,看向了商丘不遠處的一個有著香火愿力繚繞的山坡處。
在那里供奉著一位兇神,祭祀他的祭臺上,有著累累白骨,其中有人有獸,污血和骨灰混雜,被人勾畫出一道道奇特的花紋。
這些花紋凌亂不堪,毫無規律可言,猛地一看,好像是某個瘋子,隨意勾畫的痕跡,但仔細觀察,卻能夠從中看到殘忍、絕望、病痛等等概念。
這是一位執掌傷痛、病疫的鬼神,只要獻祭給他足夠的血食,他便可以將個體的病疫和傷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玉宸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此地在過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豬羊作為祭品,祭祀這位邪神,讓他將自己身上的傷痛和病疫轉移到奴隸身上。
而后將奴隸留在祭壇周圍,任由鬼神吞噬其血肉精氣。
其中一些具有靈慧的奴隸,在鬼神的侵蝕下,感悟到某些力量,便是以污血和骨灰,在周圍描繪出一道道花紋。
這些花紋算得上是比較簡陋和原始的巫文,勾畫出來后,在冥冥之中強化了這位鬼神的力量,穩固祭壇的根基。
這樣的做法,在后世乃是妥妥的邪神。
可在這個奴隸不是人的時候,這位鬼神的所作所為,最多稱之為兇神。
觀摩其周圍的愿力和祭祀人們的表情,或許他還可以稱之為是此地祭祀的一位正神。
‘只是,這樣的家伙,實在是讓人有些看不慣啊!’
玉宸望著那兇神,眼中日月光輝浮現,一尊身神從他腳下遁出,以五行大遁和通幽之能,遁入那兇神的靈境之中。
主世界的中土不同于其他地方,此地近乎于大夏神國,諸侯國則是附屬神的神國,因此此地同陰世的聯系也比較特殊,一些得到祭祀的小神,也能聯通陰陽,建立靈境。
而陰世靈境同人間不同,此地靈機更加活躍,并且虛空概念比較模糊。很多時候,人間的三寸紙屋,放在陰世靈境之中,便是一間夠三口之家居住的瓦房。而那兇神祭壇上的累累白骨,在這陰世靈境之中,自然也是化作尸山骨海,深色的淤血從累累尸骨之中流淌而出。
污穢的氣息,在尸骨上凝聚,其中還有一些扭曲的人像。
這些人像身體表面,勾畫著類似于祭壇周圍的扭曲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