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人族自我獻祭,化作鬼神靈境之中的守衛,氣息同鬼神同在,乃是為了部落自我犧牲的大義。現在,爾等求不得人族自我犧牲,便以恐懼、怨恨為根基,以其血肉尸骸作為囚籠,將其魂魄禁在其中,化作傀儡。無論是立意還是根基,都不知低劣了多少,也好意思在這顯擺。”
作為玉宸身神之一的明上看了看周圍,嗤笑一聲,伸手一捏,日月光輝化作一根細長的金針,輕輕一挑,便是破開周圍的詭異紋路,打算將隱藏在暗處的兇神定住。
“哼!你是何方神祇,為何要入我神域,壞我修行!”
那兇神被點出形體之后,面色冰冷,周身環繞著一股股病疫氣息,層層疊疊落下,讓金針也有一種凝滯堅韌之感。
明上也是有一種眼前模糊之感,對面的兇神也是發現這一變化,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你是明眸之神,掌管人之眼眸。竟然有膽子在我面前出現,不知我執掌病疫嗎?”
說著,兇神張嘴吐出一股股濃郁的黑氣,其中有著一個個猙獰的鬼魂面容,他們有的眼眶空洞,有的雙目無神,有的眼球腐爛,一個個都是因為種種原因失去視覺的瞎子。
伴隨著黑霧浮現,明上也是受到細微的影響。
不過明上性質雖然類似于神祇,但根基卻在于玉宸的黃庭道性,眼中光輝涌動,好似日月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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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點,通明是非常不喜的。
他回到祖地商丘之后,便一直思考著如何將人祭徹底從祭祀的行列之中斷絕。但很可惜的是,無論是作為商丘統治者的商君,還是商族的諸多族老、宗老,都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
畢竟,在這個時代,異族人和奴隸,并不能算作是人。
他們的身份和地位,甚至還不如畜口,作為祭品祭祀諸神,化作諸神的一部分,是他們的榮耀。
想到這里,通明的拳頭不由微微收緊,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玉宸,并沒有多少表示。
他知道通明此刻的表現,真情實意不到一半,更多的其實是針對自己態度的一種表態。
他若是真的有心,這商丘周邊就不會存在一些做的太過的鬼神了。
玉宸目光轉動,看向了商丘不遠處的一個有著香火愿力繚繞的山坡處。
在那里供奉著一位兇神,祭祀他的祭臺上,有著累累白骨,其中有人有獸,污血和骨灰混雜,被人勾畫出一道道奇特的花紋。
這些花紋凌亂不堪,毫無規律可言,猛地一看,好像是某個瘋子,隨意勾畫的痕跡,但仔細觀察,卻能夠從中看到殘忍、絕望、病痛等等概念。
這是一位執掌傷痛、病疫的鬼神,只要獻祭給他足夠的血食,他便可以將個體的病疫和傷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玉宸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此地在過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豬羊作為祭品,祭祀這位邪神,讓他將自己身上的傷痛和病疫轉移到奴隸身上。
而后將奴隸留在祭壇周圍,任由鬼神吞噬其血肉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