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宥的性子,江宴沒再說江家的事,轉頭問了些他賽車的事。
菜很快上齊。
吃飯時,不知怎的,兩人聊到陸放。
江宥和江毓槿都算江家的異類,明明出生豪門,卻想盡辦法也要逃離。因而,他跟陸放這個表哥,反而還算親近。
“表哥最近被姑姑逼著去相親了。”
江宴淡笑一聲,“我知道。”
江宥生奇,“你知道?表哥連這都跟你說了?聽說對方是個大美女。”
江宴看一眼阮朝夕。
阮朝夕接話,“他相親的對象,是我朋友。”
江宥沉默了兩秒,然后,他抬頭問,“果然美女都是跟美女一起玩的,弟妹還有朋友可以介紹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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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沒有錯過這次絕佳機會,暗中又動了些手腳,江家二房和三房越發鬧得不可開交,鬧到最后,甚至到了要分家的地步。
從陳江那里得知這個消息,江宴沒有一點意外。
現在江家三房雖然分管三塊產業,但年底分紅卻是按集團收益來的。老爺子想著一碗水端平,每房在公司的占股比都是一樣。
可三家子公司中,目前來說,顯然還是萬洲地產這塊最賺錢。所以,這次的事,不光是二房和三房在鬧,大房也趁機攪動這灘渾水,以期獲得最大利益。
而老爺子的魄力已大不如從前,壓不住這一顆顆蠢蠢欲動的心了。
他分身乏術,甚至在江宴和阮朝夕官宣后,都沒空來找江宴的麻煩。江宴這邊,倒著實和阮朝夕過了段神仙日子。
五月中一天,他接到管家電話,說明天晚上要舉行家宴,讓他務必回去一趟。
同樣接到通知的,還有江毓槿一家。
三小時后,梁慕深也得知江老爺子把所有人都叫回江家的消息。
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調查資料,想到江家這件事最初是因何而起,梁慕深狠狠皺眉,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他查到的這一樁樁事,他敢打賭,阮朝夕并不知道。
江宴啊江宴。
是他小看了他!
不管是阮朝夕還是江家,從一開始,他就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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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瓏園。
晚上六點不到,以往空曠的前院已經陸陸續續停滿豪車。
夕陽和煦,染紅了遠處的天空。莊園式的別墅被郁郁蔥蔥的樹木包圍,一派歲月靜好的氛圍。只是這樣的氛圍,很快就被一種難以言說的劍拔弩張取代。
江毓槿和她老公易平從車上下來,看一眼緊隨其后停下的那輛路虎,臉色陰沉得好似要滴出墨來。
等到江則柏和梁媛從車上走下,她已經收回目光,高傲地踩著高跟鞋進了別墅。
梁媛看一眼她的背影,眼底也有怒火升上。
老爺子已經在客廳里坐著了,面前擺著一杯茶,已經沒了裊裊熱氣,老爺子卻一口沒動,不動如山地坐在那里,眼神冷凝,不知在想什么。
就連人陸陸續續進來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從齒縫間擠出一聲“嗯”,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