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小姐起身,退步走,至墻角,從一個架子上取下二胡一樣的東西,走過來,跪坐下。
張天翊仔細看和子小姐手里的樂器,只有三根弦,推測這樂器應該叫三弦。頂端彎曲,脖頸處一側有兩個長象牙棒,一側是一根象牙棒,這三個象牙棒是調弦所用。桿子細長,共鳴箱上貼著精美貓皮。右手捏著象牙撥片。
和子小姐將琴身靠在右大腿上,左手按弦,右手用象牙撥子撥擊了兩下,看著張天翊笑說:“日本歌曲您不喜歡,我近來研究了中國古代音樂,我用三味線伴奏,唱中國古詩《春江花月夜》如何?”
張天翊不得不暗豎大拇指,日本人之所以會強大,與日本國人善于學習借鑒其他國家的科學技術與文化精華不無關系。和子小姐只是藝伎,不僅會說中國話,還居然會唱中國古詩,不得了,了不得。
張天翊感起了興趣,笑說:“那就有勞和子小姐了。”
和子小姐說了一聲嗨后,用象牙撥子撥動琴弦,聽了聽音后,旋轉頂端象牙棒調音。
和子小姐左手在弦上按、撥、揉,右手象牙撥片輕撥輕勾,清脆悅耳聲音響起來,前奏過去后,輕啟朱唇唱起《春江花月夜》古詩。
張天翊在現代時,做夢都別想讓如此高手當著面表演啊!看著和子小姐優雅動作,聽著天外飛來的仙音般歌聲,張天翊的思緒情不自禁飛向遠方。
就在和子小姐全身心投入演唱,張天翊聽得如癡如醉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吵鬧聲。
張天翊心頭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心想,這可是日本人開的最最高檔的娛樂場所,怎么會人膽敢在這種地方吵鬧?
和子小姐停止演唱,躬身,一臉驚恐模樣,顫聲:“張大少,您趕緊離開。”
張天翊皺眉,小聲問:“外面是何方神圣?”
和子小姐說:“從日本來的武士,外號一刀封喉,不是正經人,是地痞流氓。據說武藝高深莫測,他到中國來想通過武藝征服中國武家。他天天來逼我表演,還不肯付錢。沒有人管得了他,他發起狂來,會動刀。”
張天翊閉上眼睛,小聲說:“老子來了,他也敢如此猖狂?”
和子小姐說:“張大少,您趕緊離開,當心被他傷著。”
門被拉開,屏風被撞倒,一個醉醺醺日本武士闖了進來,引導張天翊上來的日本中年婦女被他推倒。
這個日本武士高約一米六,穿著一身灰色粗布長衫,腰上系著很粗的紅色布繩,手中抓著武士刀。形貌邋遢不堪,站都站不穩。
張天翊是特種兵出身,怎么可能害怕一個喝醉了酒的日本武士?
張天翊端正跪坐,眼睛掃視屋內,目的是尋找可以用來打擊對手的武器,兩米之內除和子小姐手中的三弦合手外,其他東西沒有找到。
張天翊仗著有大佐撐腰,大腦飛速開動著,決定先下手為強,收拾這個日本武士。
中年日本婦女爬起來,大叫著想拉住日本武士,日本武士抬腳踢中日本婦女肚子,日本婦女飛出去倒地,日本武士拔出一半武士刀,吼叫:“八噶!”
門外很快匯聚了很多日本人,日本武士踩著屏風走向張天翊。
和子小姐趕緊抱著三味線往后退,張天翊坐直身體,當日本武士靠近之時,突然抓起小茶盅扔向日本武士的臉,日本武士一手抓著劍鞘,一手抓著劍把,當小茶盅飛向武士面門之時,日本武士條件反射般松掉握劍把的手,想擋住小茶盅。
說時遲,那時快,張天翊站了起來,抓起精美瓷質茶壺,就砸向了日本武士腦袋。
“啪”茶壺碎裂,開水淋了日本武士滿頭,日本武士抬手摸頭,看手掌,手掌滿是鮮血,日本武士的眼珠瞪大,把粘滿鮮血的手放刀把上,想拔刀,但沒有拔得出,身體晃了晃,癱倒下去。
啊?門外圍觀日本人發出驚叫聲,和子小姐也發出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