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翊看著農民的眼睛,小聲說:“你家的水稻假如真有可能會嚴重減產,經過核實后,我會減你家的租的。”
農民走近些,小聲說:“有人托我捎封信給您。”
張天翊點頭說:“拿來吧!”
佃戶蹲下去,脫掉鞋子,從里面摸出一張紙塞張天翊口袋。
張天翊揮手,說:“信既然送到,你就回去吧!”
佃戶小聲說:“托我稍信的人,想等您一句話。”
張天翊四下看了看,小聲說:“你跟我走。”
張天翊來到一個牌樓處,閃身靠住石柱,從口袋里摸出紙頭,上寫:“張大少,我是太平市軍統站站長陳小鳳,我們見過一面,想送雞給你的人就是我。請協助我在太平鎮建立交通站,我將派情報人員小雨與你聯系。妥否,請答復。落款陳小鳳。”
張天翊快速把紙頭撕碎,把碎紙塞口袋,背靠石柱,思考。軍統站站長不惜冒險以實名聯絡,可見這項工作有多么重要。張天翊假如不協助軍統建立交通站,就會被軍統當成漢奸,假如協助建立,建立在哪?
張天翊用拳頭擊打了一下石柱,眼睛一亮,能不能讓軍統特工待在戲園?戲院很需要打雜的。
張天翊閃身出來,對農民說:“可以。”
農民好奇問:“就兩個字?”
張天翊點頭說:“就兩個字。”
農民點頭說:“那我回去啦!”
張天翊揮手。
陳小鳳敢寫信,不怕泄露,張天翊能夠斷定這個農民是文盲。當時的農民沒有幾個人上過私塾,瞎字不識一個的大有人在。看這個農民的模樣就是不認識字的人。特種兵出身的張天翊眼睛非常毒,一眼就能看清這個農民的情況。陳小鳳冒了大險,用真名寫信,張天翊卻不能讓農民知道太多,只說“可以”兩字,陳小鳳一定能夠理解。這個農民萬一被抓,日本特務機關也拿張天翊沒有辦法。張天翊在對日斗爭中不斷成長著,該小心時,必須小心,該出手時,就必須出手。
飯點馬上到,身上沒帶錢,又需要到戲院去跟紫玫瑰說一聲,張天翊便徑直走向戲院。
下午有演出,戲院人員午飯吃得比較早。
正在吃飯的紫玫瑰看到張天翊到來,高興壞了,趕緊放下碗筷迎上去。
張天翊向大家打招呼后,對紫玫瑰說:“給我盛碗飯,中午我陪大家一起吃。”
紫玫瑰親自跑過去,給張天翊盛飯,張天翊在紫玫瑰身邊坐下,看見大家都看著他,不吃。就用筷子指著菜,笑說:“吃呀!你們不要管我。”
張天翊挾了一筷菜吃后,大家才開吃。
張天翊畢竟是幕后真正的老板,戲院里的人都得靠張天翊吃飯,張天翊雖然對大家都很好,并沒有耍過威,發過火,但由于身份的特殊性自然而然身上透露著一種威嚴。
在那個時代,唱戲的藝術工作者地位很低,象紫玫瑰這么漂亮的名角,竟然得依附于張天翊。哪有現代的戲子牛逼?要依附也得依附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有些名角僅偷稅漏稅就能達幾個億,賺的錢嚇死人,有人甚至敢于擾亂國家金融秩序,有些名角干壞事的新聞可以長期霸占新聞頭條。大量名角把賺的錢轉往外國,而且移了民,以外國人身份在中國大肆掠奪財富。
張天翊邊吃飯,邊詢問大家有沒有困難,假如有不用客氣一定要跟他說,他一定替大家解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近來演出場場爆滿,有大量錢進賬,形勢很好。只是布景制作還需要大量的錢,現在賺的錢供不上。
張天翊立即表態,馬上叫管家送兩千大洋過來,用于布景制作開銷。要紫玫瑰不要擔心錢,把賺的錢先用于發獎金。張天翊告訴紫玫瑰,他準備為戲院請個打雜的,這樣可以減輕大家的勞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