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個部位“風味”都不足,那豬身上就沒地兒有“風味”了!
含釧笑得很坦蕩,“此部位不太雅,您若聽了,恐怕往后再難入口了。”
“您說!”張三郎有些不服氣,語氣里帶了自豪的意味,“我鹿-鞭、牛寶都吃過!英雄不論出處嘛,若是好吃,哪個部位都是寶!”
看不出來,張三郎對于吃食還頗有些大道至簡的意思。
含釧抿著嘴笑,“...這是豬大腸,豬的下水,一般都是下里巴人買不起肉才會買下的大腸。您放心,這大腸,兒一節兒一節兒洗干凈,又用面粉揉搓了很多遍,倒入黃酒、放上姜片和蔥段腌制了許久,您今兒個一點味兒都沒有吧?”
張三郎有點木。
豬大腸是哪里?
豬下水?
有什么味兒?
喝了酒的張三郎略顯遲鈍,等了半天這才終于反應過來。
豬大腸!
裝屎的部位啊!
張三郎胃里不由自主地翻出了一股酸水,可想了想難得的口感和香辣的味道,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一點一點地往下順。
清洗豬大腸沒把含釧惡心到,這把含釧惡心到了。
張三郎擺了擺手,手放在桌上,目光看著那盆紅彤彤的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不知道,就好了...
這下知道了,往后該怎么吃呀!
張三郎揉了揉頭發,情感上有些崩潰。
含釧笑著把油紙包好的小禮盒遞到張三郎跟前,“估摸著您吃不下了,便將今日的點心水塔糕和答應您的金乳酥給您裝好帶回去吃吧。”看了看張三郎支離破碎的眼神,像剛知道自己吃了屎的狗崽兒,眼睛濕漉漉的,含釧忍不住大笑起來,“您別想了,大腸好吃著呢!下回您來,我給您換種吃法兒——那鐵鐺烤大腸,配上生蒜片、黃豆辣醬、紫蘇葉,用甜菜葉包裹住,一口一個保準您吃了一盤還想有第二盤。”
聽起來,有點好吃。
張三郎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
這么一鬧,酒也醒了一大半,張三郎結了銀子,含釧站在柜含釧站在柜臺后又拿了張紙單子出來,“您要不考慮辦張一年牌吧?一年兩百兩,您能把這兒當食堂,每晚來吃飯都行。”
“這種待遇、這種價格,兒就只限定了五個名額,辦完這五個,兒便再也不放出這樣的優惠了。往后呀,‘時鮮’食肆做起來,便不接待試水階段未在‘時鮮’用飯的食客了,若是新的食客想要在‘時鮮’吃飯,必定要請老顧客引薦介紹。兒將來的生意做好了,您在官宦圈子里必定是人人搶手的呀!”
張三郎聽得云里霧里。
就聽明白了一句話。
一年二百兩,他能把這兒當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