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外墻開個洞,從洞里賣牛乳茶?
這個思路很清奇,很獨特,很張三郎。
含釧摸了摸下巴,認認真真思索了這個提議,抬頭看了看外墻,從內心覺得,其實是可行的。
且,有百利而無一害。
一則,牛乳茶沖調便利,早上起來熬好一大鍋牛乳茶,能分上好幾十盅,只需要備好要加的食料就可以調制每位食客想要的專屬牛乳茶;二則,牛乳茶帶走飲用很方便,就如同寬街擺攤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存在廳堂招待和緩慢的飲用時間,若當真有些夫人奶奶是想借喝茶飲的由頭,偷得浮生半日閑,就為了不回家那另說,含釧冷眼瞧著,好牛乳茶這一口是真喜歡,拿走喝和在這兒喝,對她們的影響不大;三則,牛乳茶打出名堂,對“時鮮”的名氣也有好處。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散賣,更賺錢。
廳堂里只能坐這么多人,許多夫人奶奶一坐便是一下午,翻不了臺子,自然就賺不了更多的銀子——開個小窗專賣牛乳茶,不提供廳堂歇息,買完就走買完就走...牛乳茶喝起來好喝,做起來簡單,買的價格也算是“時鮮”眾多茶飲里比較實惠的,賺的應該是走量的錢...
說干就干。
含釧細想了想,熱血上頭,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著實難...
小雙兒聽完沒覺出不對,鐘嬤嬤聽了沉吟半晌后方道,“裝牛乳茶的容器用什么?咱們店里的杯子都是在珍寶齋定下的好東西,你索性送給食客拿走?還有許多夫人姑娘是不吃游食的,你讓她們一邊喝一邊走?路上臟不臟?”
小雙兒恍然大悟。
是哦!
她們打了來賣倒是便利!可用啥裝牛乳茶是個大問題啊!
難道真把振寶齋,一只碗好幾十文送出去?
那可賺的沒有賠的多。
這兩個問題,含釧都想過,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只小小的竹筒,薄薄一只,竹筒外壁被打磨得亮亮的,又輕又小,看起來不算很名貴,有些野趣,杯底還有一個“賀”字,可整體看上去不是“時鮮”的檔次。
含釧笑著道,“你們猜,這個竹筒杯子多少銀子一個?”
用竹筒裝水,這是常見的。
鐘嬤嬤見含釧拿了支竹筒出來,卻有些驚訝——小姑娘是在宮里長大的,如何知道鄉間竹筒裝水的故事?
鐘嬤嬤接過竹筒杯子,左看看右看看,“頂多兩文錢一只,這能用多久吧?竹筒裝水是農家的東西,咱們還得將它打磨得锃亮、沸水煮透、又是刻字又是染釉色...”
含釧笑起來,“這是我在城東土窯定制打磨出來的,若定上一百只,就收我一百文錢,算下來這一只也只有一文錢罷了。咱們把這一文錢的成本放在賣價中,買得起咱牛乳茶的夫人奶奶們,會在乎?”
小雙兒點點頭。
自是不會在乎的。
一頓飯二三兩銀子都吃得起。
一杯牛乳茶多一文錢算什么?
含釧再笑,“若咱們還想要省錢,那就多銷,告訴前來買牛乳茶的夫人奶奶,可拿十個竹筒杯子換上一杯牛乳茶,咱們就可以把之前送出去的竹筒杯子還能收回來重復使用。”
“這個點子好。”鐘嬤嬤輕輕點了點頭,“也敦促食客盡早湊齊十杯便可送上一杯。”
含釧抿嘴笑道,“誠然是這個道理!”
說起第二個問題。
含釧又從柜臺下拿出一支尖尖的錐子,將竹筒上面那層捅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洞。
在看到含釧從柜臺下拿出一支竹筒時,拉提已經很驚訝...
在看到自家掌柜又從柜臺下拿了個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