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馮夫人提議她要不要買下那處宅子來著!
本說的是三日之內給回話,如今這都過去四五天了!
含釧臉一紅,趕忙迎上去。
馮夫人嗔怪地拍了拍含釧的手背,“...曉得你忙,隔壁這幾日又出了事兒,誰也不敢這時候去觸霉頭——我也不敢請官牙來看。宅子還留著,明兒個就走了,便來問你一句話。若是你不要,我便將宅子托付給你,你一定幫我找一位合適的買家。”
上回,含釧和鐘嬤嬤合計半晌,賬面上的錢,活錢,大概能拿六百、七百兩出來。
市面上類似的兩進小宅子,五百來兩差不離,不過東堂子胡同地段不同,加之今年大豐收,往往賣價會更高一些,品相好一點的宅子,賣到七百兩,也是易如反掌的。
只是煦思門內的宅子,當真是賣一套少一套的。
且位置好、布局好、宅子留存好的,更是稀缺。
“我要!”
含釧趕忙點頭,把思考后的結果告訴馮夫人,“余大人需要錢來打通門路,您便只能打這宅子的主意,兒想了又想,要不然這樣——兒租您的宅子,租期為十年,十年租金為三百兩,十年后,余大人步步高升,回京任職,兒便將這宅子完好無損地交還到您手里,若十年后,您仍想賣這宅子,兒便以當時市價入手也可,您接過去再親自賣也可。”
做生意不能趁火打劫。
含釧絕對不信,馮夫人真想賣宅子。
這宅子,是馮夫人與余大人新婚時候的婚房,若不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會拿出來售賣。
況且,余大人又不是一去不回,萬一任期內干得漂亮,又被調任高升京官,那這一大家子回來,豈不是沒地方住了?
聽完含釧的提議,馮夫人有些愕然,愕然之余又很感動,“您...”
含釧笑了笑,“其實還是兒占了便宜,您這宅子若租出去,一年五十兩銀子是妥妥的有,兒這般提議,您若覺得不成,兒再加銀子也可。”
馮夫人趕緊擺擺手,眼角晶瑩剔透,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您光算到一年租金五十兩,沒算到找人租賃、收租子又是一個大活兒呢!您一租租十年,為東家省了多少事兒呢!”
既是雙方都同意,說干就干,含釧叫小雙兒去官牙請了黃二瓜過來擬文書,宅子是落在馮夫人名下的,甚至不需要余大人出面,含釧與馮夫人兩個紅手印一摁,這事兒便算成了。
傍晚時分,徐慨下了朝過來吃晚飯,聽含釧說起此事,悶頭夾了一筷子香酥鴨子,嚼完咽下后方道,“是這個道理,君子不趁人之危,若不是十分缺錢,誰也不愿意賣宅子。”
嚼了兩下,覺得這鴨子做得極好,皮酥肉嫩,不覺點點頭,又道,“若實在想買宅子,咱再找找唄。有銀子,又怎么會買不到宅子?實在不行,大不了把隔壁那位曹同知的宅子收了。”
怎么又扯到曹同知了...
含釧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還好徐慨也是這么想的。
若徐慨想岔了,觀點不合,她還得重新考慮兩人到底能不能過下去。
說起這個話題,含釧蹙眉道,“你聽說了嗎?市井里傳遍了,說你什么命數弱、八字薄...話兒說得賊難聽,張三郎過來懟了一通,白爺爺也氣得不行。”
徐慨端著碗笑了,甚至還有幾分興致關心張三郎,“他不是被岳家逼著讀書嗎?怎么還有機會閑聊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