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醒樂呵呵點點頭,再一想,梗了脖子,瞇了瞇眼——就算他日日硬灌!生吞!他也不可能便宜了隔壁那個徐老四!
含釧想了想,再加了一大捆排肉和果脯、果干進去,不放心地再三交待,“...吃飯要好好吃,跟著北疆人吃牛肉、烤物很容易上火,沒事兒泡泡我配的茶湯,吃吃蔬果,一定記得多喝水。再忙再累,也得記得休息好,坐馬車時就抓緊閉眼養神,千萬別硬繃。朝廷有千千萬萬個官吏,而曹家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祖母只有你一個孫兒,我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哥哥。”
這就說得很熨帖了。
曹醒神清氣爽。
隔壁那廝,怕是沒聽到過含釧這么貼心的囑咐吧?
本是定的第二日一早啟程出發,可打更的剛過,便聽巷口馬蹄疾馳,跟著便有門房來通稟,說是請曹同知上馬啟程。
打了個措手不及。
急急慌慌地往外運行囊,薛老夫人牽著含釧站在“曹府”牌匾之下,看胡同里躥了里里外外二十余人,黑壓壓一片,二十來匹馬,十來個板車,全都穿著黑衣,行進有序,一看便是精心挑選過的練家子。
薛老夫人緊緊攥住含釧的手,“...這是打了個**陣,不叫旁人知道出發啟程的具體時辰呀...”
看這陣勢,此行比她們想象中,更為兇險呀。
啟程的時辰都放了**陣,害怕別有居心的人跟蹤打探...
含釧抿抿嘴,反握住薛老夫人。
曹醒也換了一身黑衣裳,帶上黑檐帽,翻身上馬。
薛老夫人抹了把眼角。
打頭的人也戴著黑檐帽,將面容與身形遮得死死的,一提馬韁,轉了個身。
一雙漂亮好看的眼睛,正灼灼地望向含釧。
是徐慨。
含釧仰了仰頭,向他輕輕頷首。
徐慨也點點頭,手一揚鞭,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駕馬而去。
沒一會兒,狹窄的胡同變得空落落的,被風帶起的燈籠左晃右晃。
含釧緊緊靠在薛老夫人身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祖母的手。
薛老夫人將含釧輕輕攬在懷中,“沒事,沒事的。你哥哥素來沉穩踏實,漕幫的人手也已一層一層安排下去了,昨兒個特意從漕幫調了四位武藝高強的師傅跟隨左右...自保絕無問題,就算遭了暗算,也有暗衛在旁協作。更何況,四皇子身邊...”
薛老夫人話頭一斷,想了想,壓低聲音,“四皇子身邊跟著的侍衛,身手也不俗,不像是寂寂無名之輩。”
含釧微微蹙眉。
什么意思?
四皇子身邊也有高人?
是此行圣人下派的嗎?
薛老夫人好似聽到了含釧的疑問,輕聲再道,“那兩個侍衛一直跟在四皇子身邊,像是死士,不像是官家這次指派下來的人手。”
含釧有些驚訝。
徐慨還能有死士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