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的小姐姐們,又漂亮又苗條,一雙手細嫩白皙得像豆腐似的,嘖嘖嘖,看起來那叫一個靚。
只不過,這話不能給小雙兒說。
說了,小胖會去跳河。
“噗通——”
濺起的水花,能淹死船。
含釧趕忙搖頭,“哪兒是在和誰笑呢,在看外院的花兒呢!你看錯了看錯了!”又扯過小雙兒看了眼托盤,移開話題,笑道,“怎這么快?尚家與左家都送去了?”
被轉移話題的小雙兒,未曾察覺地順著含釧說下去,“嗯,門房讓馬房出來馬車送,左家應了,尚姑娘身邊的嬤嬤同您賠禮,說是這段時間都不太方便出門子了,被關在家里縫衣裳呢。”
含釧一聽便笑起來。
要嫁人了!
張三郎得了個秀才的功名,也該迎親了!
都拖了快兩年了!
嗯...
不過大家族之間說親,說個兩三年,倒也常見。
含釧笑盈盈地應下。
果然,夜落幕,含釧單辟了間雅舍,留作待客左三娘。
左三娘一來,扯下帷帽,看了食肆的裝潢,又看了看放在柜臺后那一墻壁的酒壺,大氣灑脫,“快快!給我來一壺好酒!我要好好暢快暢快!”
暢快啥呢?
含釧笑著開了壺金華酒,拿小小酒杯給左三娘斟了一盞。
左三娘一看,“您是在埋汰我?”
含釧拿酒的手抖了抖。
“拿個海碗來!咱山海關外的東北人,喝酒從不用這小杯子,不痛快。”左三娘笑著扯了個瓷碗,“噸噸噸”一邊倒一邊抬了抬眉,神色很有些幸災樂禍,“您猜怎么著?”
說話間倒滿了一碗。
含釧眼看著那一碗酒,放在了自己跟前。
含釧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昨兒個夜里,太后下了懿旨,冊張霽娘為恪王側妃,下月初八就辦事兒。今兒個一早,張霽娘被塞進馬車,送到別莊去了!”
“噸噸噸——”
又是滿滿一碗。
這次左三娘放在了自己跟前,舉起碗,沖含釧迎了迎,自顧自地一口干掉大半碗,許是被辣的,也許是想到什么了,眼眶一下子紅了,“這不知算不算是報仇了,阿晚沒了命,張霽娘卻還活得好好的,甚至還備嫁做皇子側妃...”
含釧伸手撫了撫左三娘的胳膊。
三娘真仗義。
不是假模假樣的。
是真真的,又仗義又正直又灑脫。
那戶人家做不到的事,三娘使勁兒去做了,冒著名聲盡毀的風險。
含釧端起酒碗,本想配合著仰頭干掉一半,可一低頭,就在那澄澈干凈的酒里看到了自己恐懼的眼眸。
左三娘抹了把眼角,一下笑起來,“你抿一口得了,咱山海關外嚴于律己、寬于待人,一看你這體格身板,能陪著喝點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可以兇她...可以吼她...可以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