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手里有引薦信,本來想著正常投靠,陶六一他們從底層慢慢做起,自己家業也是一點兒一點兒的攢。
也不想這么快將肚子里‘那點兒’東西全掏出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徹里成才要送人頭,這投名狀不要白不要。
“橫豎都是死,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直接抓蝗蟲吃了。”陶十五咬牙切齒地說道。
“久旱必有蝗災。”徐文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別說,這蝗蟲的味道還不錯,油炸過的最好吃。”
“徐將軍,您也吃過蝗蟲啊!”陶六一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別看我現在是將軍,雖說家有些田產,可被貪官污吏給霸占了,啥也沒有了。這苦也少吃,那是什么都吃過。蝗蟲算是相當美味的了。”徐文棟看著他們一時感慨唏噓道。
“俺們可沒有油,只能樹枝穿起來火烤著吃。”陶六一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很好吃的。”
“這蝗蟲飛的快,你們能抓多少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徐文棟放慢腳步關切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真是聊著聊著,一個坑就來了,半點不能放松啊!
“俺們抓了很多,將蝗蟲烤焦了,碾成粉,跟樹皮似的,熬粥,才挺過來的。”陶六一眨眨黑溜溜的雙眸積極熱情地介紹道。
“你們還真聰明。”徐文棟回頭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聰明啥呀!都是被逼的,為了活命。”陶十五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看著你們這口音有些不同。”徐文棟不動聲色地繼續打聽道。
“當然不同了,鄭伯他們三十戶人家是在東京汴梁碰到的。”陶十五將情況詳細地說了一下。
“曾經富庶的汴京城,現在是殘垣斷壁,找不到一間完整的屋子。”徐文棟驚訝地看著他們不敢置信地說道。
“是啊!俺雖然沒有到過汴京,可也聽說過,有多么的好,誰知道……”陶十五連連搖頭道,“天災加上兵禍,再好的城郭也給廢了。不然俺們也不會背上家當,遠走他鄉。”
“唉……”徐文棟重重地嘆口氣,感慨道,“什么時候能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居樂業。”
“會的!”陶十五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你現在和大帥不就是在做這件事嗎?”
徐文棟聞言一愣,他可真會說話,隨即笑道,“是啊!是啊!”
“鄭老伯他們是在汴京認識的,其他人是在金雞嶺認識的,都是苦命之人,十冬臘月,破衣爛衫的,凍的手腳都沒有一塊好肉,給餓的瘦的跟麻桿似的,感覺一陣風都能吹跑了。”陶十五清澈見底的雙眸看著他繼續說道,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明面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我看他們人那么多,單是每天的糧食就消耗不少。”徐文棟無比真誠的眼睛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這多虧了郭兄弟了,俺們肩膀抬頭,兩手空空,哪有那本事。他拉來不少糧食,雜糧高粱米、谷子,這可都是救命糧。”陶十五真心實意的感激道。
徐文棟了然的點點頭,郭兄弟的父親郭青山郭家莊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富戶,家中良田無數,府兵少說也有上千人。
救濟百十來號人的吃喝,完全沒有問題。
“我聽狗蛋兒是吧!稱陶姑娘師父?”徐文棟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問道。
陶六一扭頭看向狗蛋兒道,“狗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