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瓚輕聲笑起來。
“世家公子小姐們在未成年前,大都由族里供養。但一個家族子弟眾多,總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在成年后都會有自己的產業。每項產業在年末會給族里上繳一定數額的錢財,充作公用。這部分錢是用來養育還未成年的族里孩子的。”
魏瑧點頭,這相當于家族基金,她能理解這是大家族運作的手段。但這跟她沒啥關系吧。
“我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產業的。不過說起來慚愧,我的產業掙錢不太行。”
魏瑧癟癟嘴,目光帶上了一絲嫌棄。
要是她有魏瓚這樣的身份后臺,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哪里還像現在這樣苦哈哈的。
魏瓚搓搓鼻尖,笑得略有些尷尬。
“我之前沒怎么想過這些,家里也無女眷幫忙打理,這不出來之后才發現處處需要用錢。”
衣食住行,民生最基本的需要。
染坊雖然依托于“衣”上,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染色的布,窮苦的貧民有件麻衣裹身也能滿足。
但有錢的人就不一樣了,要穿得跟別人不同的話,那就是你的地位能力的體現。所有才會有大家族自己興建染坊,連染料配比都是可以傳承的秘方。
魏瓚給出的條件還算豐厚的,但要求是這個秘方交給他之后,便不能再出售給他人,甚至她自家都不能隨便用。
魏瑧先是有點不太樂意,后來想想,染料這東西說難是難,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她雖然不是學化學出身,可差不多二十來年的學習,基礎化學還是會的。特別是她跟著家里長輩學過做顏料,兩者差異不算太大。
沒錯,相比較于染料來說,魏瑧最拿手的應該是國畫顏料的制作。特別是純手工顏料,她是專門拜過師學習的。
聽了魏瓚的條件,她略有些心動,但來到這邊從未試著做過,并不敢肯定自己就能成功。趁著年前這段時間活不多,她打算嘗試一下。
提筆開了一張單子出來,各種礦石巖石要的二十幾種,植物顏料也列了十余種。這些都是市面上能買到的,真正獨門的配比,還得自己找石頭再加工。
除開這些外,磨粉的工具,配備染料的基礎量具都要了兩三套。
這筆開支不小,零零散散就花出去上百兩銀子。
其中量具和三種礦石最為昂貴,占了支出的二分之一還多。
連魏瓚這樣的世家子也略微覺得有些肉疼。
在魏瓚使人購買單子上的物品的同時,魏瑧去鎮上買了幾件粗布葛衣當做工作服。
她去買葛衣的時候,布店老板娘都驚訝了,以為她家出了什么事兒,連衣服都買不起好的,生怕魏瑧為了生計把四花兒給賣了,言談中不掩焦急。
“這只是做工穿的。我要試制一些東西,平時的衣服容易被弄壞,葛衣雖然穿上身不舒服,但耐磨又經臟。”
淡淡的解釋了一句,頂著老板娘擔憂的目光,她抱著衣服出了門,之后忍不住想笑。
她在準備這些東西的同時,千里之外的鎮南公府里面正雞飛狗跳鬧得不可開交。
小公爺被找回來是件大事,但是性情大變的小公爺一回來就直接讓人動手把公爺給軟禁起來,這就讓鎮南公府的老人們有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