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她。看樣子她真的不一定能夠阻止得了扈輒。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現在正是子夜。看這營地像是已經做好開拔準備了。大概最遲明早扈輒將軍就會率領大軍前去救援武安。估計已經來不及阻止他了。”邵易答道。
仿佛附和一般,對著油燈出神的李落棠輕輕地自言自語:“一切都來不及了。”
然后又好像有些賭氣似的輕輕的拍了一下桌子。
油燈猛的跳了一下。
李落棠繼續說道:“你個公子嘉,關鍵時刻死到哪里去了?!”
說完她撇撇嘴,開始默默地解下自己的甲胄,露出一襲大紅軟袍,襯得她愈發齒白唇紅。
她托著油燈兩步走到毛氈鋪就的簡易榻前復又坐下。
忽明忽暗的燈光里,她的表情忽喜忽憂。
只見李落棠從懷中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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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把質樸短劍,凝神看了很久。
一會兒,不知她想起了什么,輕輕地笑出了聲,一對小小的梨渦在光線的陰影里柔柔的非常可愛。
邵易見到微笑著的李落棠的樣子,拉著風洛棠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旋即又趕緊不好意思地放開了。
“唉,”邵易輕聲對著一臉茫然混不自知的風洛棠說:“這個李洛堂長得和你可真像。”
風洛棠怔怔地沒有答話。
“落湯雞,”邵易剛要開口就被風洛棠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不以為意地繼續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教給你的籍夢咒?你可以通過籍夢咒進到她的身體里。也許那樣我們可以幫到她。”
“那你呢?”風洛棠問。
“我?”邵易答道,“我找個機會進到邵易之的夢里。讓他們倆人的本主多睡一會。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他們救下一些趙國的軍隊。”
“好,我們就試試。”風落堂說完走過去撿起李落棠剛剛脫下放在一邊的捆綁甲胄的絲帶,攥在右手掌中,又在左手心里寫下李落棠的名字,念出了籍夢咒。
李落棠可能是太累了。她歪身倒在簡單的床鋪上,不一會就昏昏的睡去了。
而風洛棠感覺自己就在一瞬間,已經就是躺臥在床鋪上的那個人了。
她看看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左手上沒有寫著字,右手上也沒拿著東西。她摸摸自己的頭發,是挽得緊緊的一個發髻。
她拿起桌上的銅鏡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是那個李落棠了。風洛棠四周環顧卻不見一個人影。
“少爺,”風洛棠用不大的聲音喊了一聲。
就聽得帳外有一個人答道:“李校尉,何事吩咐?”
“我聽見前面中軍大帳有聲音,是何事?”風洛棠盡量用李落棠堅定果敢的音調發問。
有馬蹄聲和凌亂的腳步聲靠近大帳。有護衛稟告道:“王城有使前來,請求急見李校尉。”
李落棠趕緊起身,手忙腳亂地披掛上那副銀甲。
她剛才看到李落棠是怎么解開甲胄的,這會兒就有模有樣地學著穿好,然后端正坐在地榻上,說了一句“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