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偃:“嗚嗚嗚嗚嗚——”
小孩子的梁子就這么接下。再加上大家都是頂級高手的后代,從小就接手嚴苛訓練、地獄模式,習慣了能動手就不動口。于是在陸惟真的記憶里,一和許知偃見面就打架。由于她太優秀,每次見面都把許知偃打哭。你不得不承認,弱小是一方面,這個二太子,實在是太愛哭了。每次陸惟真把他踩在腳底時,都有種欺負良家少男的感覺。
10歲之后,許知偃終于長成個男孩子了,被陸惟真修理得再慘,也不怎么哭了,只是紅著一雙眼,加上他本來就長得粉雕玉琢。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陸惟真本來都不忍心再打,誰知這廝打架不行,毒舌技能卻不知何時開發出來,被她踩在腳下還罵道:“半星你這么兇,長大肯定嫁不出去,沒人要!丑八怪!哪個女孩像你這么粗魯?噫——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陸惟真:“……”
啊啊啊啊啊!再暴打一頓!
等許知偃再大點,就告別了這種低級別的類似于“白癡—反彈”式的毒舌攻擊模式,人也比陸惟真高了一大截,甚至還有胡茬了,兩人也不會一見面就掐架,十六七歲了,誰還滿地滾啊。而且許知偃也打不過天生徵虎陸惟真。
兩人的關系突然又好起來,只要陸惟真去北京,許知偃就“半星”長、“半星”短地圍著她,雖比她大,卻事事聽她號令。這讓陸惟真挺受用的,也順理成章收下了這個小弟。但是呢,小弟的脾氣還挺怪的,有時候會突然不理她,有時候會發脾氣,有時候又非要像個跟屁蟲似的,寸步不離跟著她。
陸惟真對于他的以上毛病,統一的解決方法是——揍一頓。
揍一頓,他絕對就皮實了,哪怕被打得鼻青臉腫血淚齊流,也會恢復歡脫熱烈的性子,圍著她打轉。
后來,陸惟真也就漸漸習慣了許知偃的作天作地,她也總結出規律,不管許知偃作出多大的陣仗,到了她手里,哄哄準能好。實在哄不好,摸摸頭,再沖他笑笑,絕對好。
直至三年前,許知偃覺得小兒子過于秀氣、嬌慣,哪有半點繼承人的擔當?當然陸惟真覺得許憲安肯定也看出了這位繼承人的蛇精病,于是他狠心將兒子放逐了,讓他孤身一人,滿地球去游歷。
“突破青龍境之前,走遍三個大洲之前,不許回來。”
當時陸惟真剛考上大學,與家庭頑固勢力做斗爭,爭取離家去念書,也沒空管遠在北京的許知偃。許知偃走之前,也只給她發了條短信,說:“我要去修煉青龍了。”
陸惟真按照他們慣常的對話語氣,回復了一條:“呵呵,我就是青龍。”
許知偃就沒回復。
后來,大中華區就真的沒了他的蹤跡。其實三年里,陸惟真偶爾還是會收到他寄來的明信片,通常只有簡單幾個字:平安、順利、過年好之類的,或者畫個豬頭,畫個招財貓,甚至畫個簡筆大胸美女。然后就是他落腳的地點。那時候陸惟真正忙于終于自由的大學生活,也沒刻意去找他的地址和回復。后來,他就漸漸不寄明信片了。
電話他從來沒給她打過一個。到后來,短信都不發一條了。
所以此刻,陸惟真望著許知偃,內心涌動的是某種溫暖、熟悉而雀躍的情緒。她問:“這三年游歷得怎么樣,有沒有哭鼻子?”
許知偃“呵呵”一笑說:“我經歷了很多,你這種沒有游歷過的城市家養妖怪,是不會懂的。”
陸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