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她說。
“paco現在在俄羅斯有些事情抽不開身,這次任務Wonderpus會協助你的,如果有什么需求,盡管向她提就好了。”他點頭。
“我能多問一句嗎?”曼蒂忽然說。
“問吧。”
“驅使您謀劃這次行動,更大的原因是否是因為3E考試時,‘太子’身上發生的異常?”
“我回答這個問題能給你帶來什么安慰嗎?”他說。
“對不起,是我僭越了。”曼蒂低頭輕聲說。
室內安靜了數秒,只能聽見秋葉落在窗戶上的摩挲聲,日光穿過葉縫割在棋盤上,像是峽谷中的一線黑色天塹。
在曼蒂沉默后,對面的人也不說話了,就這么靜著,靜得能聽見心跳聲和秋風聲。
大概半分鐘后,一只蒼老的手伸到了曼蒂的面前,也正是這只手將死了她,又向她斥下御令。
她抬頭看向桌對面的曼施坦因教授,對方正一手揉著光滑的腦袋,一臉佩服地看著自己。
“果然啊,國際象棋這方面上我再怎么練習都贏不了你啊!”曼施坦因一臉服氣地看著自己的學生。
桌面是棋局逆轉了過來,明明被曼蒂復位的棋局卻還原到了最初的模樣,只不過換成了曼蒂執黑棋將死了白棋。
“嗨,我就靠這一手吃飯了,別說導師您了,就算換師弟來,練個幾年也不一定能打敗我!”曼蒂再度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另一幅表情了,笑得那么得意洋洋,喜上眉梢,跟曼施坦因教授握了握手以示言和。
“如果說其他方面上我還不信,但在下棋這方面上你的確天賦異稟。”曼施坦因難得的點頭認可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學生,“做好準備參加畢業實習了嗎?執行部那邊已經有留位了,我可以幫你招呼一下那邊。”
“都行吧,遲早也逃不掉這一遭的,不如早點認了。”曼蒂躺在了椅子上舒展自己曼妙的身姿,日光下貼身的校服將那一絲絲的線條投在地上,輪廓美不勝收。這些日子里天天被師弟追著大,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小肥肉全給報銷成了辛勤汗水。
“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覺悟,畢竟你是我帶出來的學生,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曼施坦因看著沒個正形的曼蒂緩緩點頭,“我比誰都清楚,你其實很有潛力,只是很多時候不想去爭奪那激烈的風口...但有些時候人總是要向前走的,最怕的就是沒有向前去的信念。”
“信念什么的...太假大空了啊,我只是想畢業隨便找個班上罷了,如果有誰能稀罕我,不介意我在床上吃薯片,我也就隨便嫁了唄。”曼蒂靠在椅子上抱著手看向窗外金色落葉的梧桐,眼眸中倒映著遠處教堂上的鴿群起落,“沒什么遠大理想呀,只想平平淡淡。”
“有些時候平淡才是最難完成的理想。”曼施坦因站了起來,“我也希望你能成功畢業,在英靈殿里的畢業禮上獲得校長的授禮。”
“但愿吧。”
“我下午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林年向我反應抓到了幾個試圖用煉金子彈的外殼提煉煉金金屬的三年級混蛋,我還得去花時間去處理他們,給予警告處分。”曼施坦因拿起了椅子上掛著的外衣轉身準備離開棋室了。
“教授你真讓小師弟去風紀委員會上班了?最近學校里大家都被搞得有些風聲鶴唳啊。”曼蒂挑眉問。
“沒那么嚴重,而且總不能因為他缺錢就一直往執行部跑,近期他需要的是低調,給他找些事情做剛好也能分擔一下我的壓力,反正風紀委員組里的預算一直夠用,調撥點給他也無所謂。”曼施坦因匆匆走向棋室門口,隨口說道。
“一比起來我真是撿賴的,師弟才是親生的啊。”曼蒂忍不住發出感慨。
“他要能是親生的那就好了。”曼施坦因回頭瞪了曼蒂一眼,沒好氣地說罷后,拉開門走了出去,“走了。”
曼蒂也懶懶地躺在椅子上隨手揮了揮算是道別了,待到曼施坦因的身影消失在了梧桐的落葉中,才低頭看向了棋盤上的棋子,門外的光線照亮著將死白王的黑王,影子在黑白棋格上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