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已翻查徹底,并無廣陵谷痕跡啊?”
“就是因為第一遍查過了,加上是我謝氏根基,所以后來就沒查過了,對嗎?可后來他們從霖城再查,對方蹤跡轉移,你覺得他們可不可以轉到烏靈?反正烏靈多山水,隱秘之處也不少,這些年我對烏靈避諱,我父親對烏靈也十分冷漠,待三房隨我回都城,此后對烏靈掌控更是極弱。”
拓澤聞言驚動,“那...烏靈那邊不都是謝家附屬,不對,主上您的意思是這些附屬里面已然有人叛變?”
明謹不置可否,“趙太傅以前跟我父親還合作無間,如今呢?”
拓澤不語,在兩人進入烏靈地界后,他跟明謹分開,去查那些附屬家族的情況,而明謹自己則是孤身回到了謝家老宅。
夜深人靜。
好像隨著本家幾房的人去了都城,整個烏靈謝氏都靜了。
明謹穿行在夜色之中,很快到了宗祠前。
都城的宗祠全在謝遠掌握之間,都是該出現的,而不該出現的,才是她想要查的。
明謹站在宗祠前面,看著這跟都城幾乎一模一樣的密密麻麻牌位,很快,她鎖定了一個區塊。
從她高祖曾祖到祖父三代人。
“戰死,戰死,都是戰死....但,這里缺了兩個人。”
明謹的手指落在那空缺的兩個位置。
一個是曾祖父那一排的曾祖姑母謝枳,因她當年力挽狂瀾救了謝氏后離開了家族,在外游山玩水,再未歸來。
還有一個則是她祖父這一排。
這個人是誰,她沒有任何印象,好像整個謝家都將他遺忘了。
謝家少有背棄家族者,就算背棄,以家族的祖訓,也會引以為恥,會將之的故事留下來教育后人,不會這般抹除。
除非此人的存在本身于家族是大禍。
“算算年代,當時該是祖父掌權,讓他親自抹除的人...”
明謹轉身離去,深夜去了謝氏旁系故居的花羽山莊園。
這一夜,她見了旁系一位掌分族族譜家族耆老。
“少宗?”耆老小心看了周遭,生怕有人知道,因為他知道這么晚明謹親自到來,必有天大的隱秘需要咨詢。
“我查探過,周遭無人,不會有人知道。”
“好,趕緊進來,我不點燈,少宗可允否?”
“嗯。”
不點燈是怕有人注意到他一個高齡老者這么晚還不睡。
但靜默的夜色中,耆老請明謹坐下,鄭重問來意。
“我想問祖父那一代是否有一個子弟被抹除了痕跡。”
耆老一愣,后低頭,似糾結,又似猶豫。
“我知祖父定然叮囑過諸耆老舊人,務必將此人徹底封口遺忘,但如今形勢迫切,我需要確定一些事。”
耆老到底年紀大了,見過世面,倒也沒有惴惴不安,只是沉默片刻,道:“按照族規,族長不在,少宗權威為尊,若涉及家族安危,不必顧念亡者,除非是始祖定下的遺命,否則我可以違背上族長的封口令。”
然后,他說:“那人是你的四爺爺,謝青,當年你曾祖父一脈盡數埋在邊疆,亡魂枯骨,剩下的也只有謝枳跟你祖父兄弟兩人,當年你祖父還未及冠,尚年少,而這謝青更是年幼,我們在烏靈尚且惶惶不安,何況他們三人,便是遠在都城見了最嚴峻兇險的局面,后來,謝枳與先帝聯手蕩平奸佞,洗滌了冤屈,也拿回了應有的榮譽,先帝登基,你祖父掌了謝家大權,謝青則是不顧謝枳阻攔,為了父輩遺憾,去了邊疆,再后來....也不知為何,你祖父就抹除了他的痕跡,剔除族譜,給我們的答案是他桀驁不馴,意圖搶奪族長之位,已被驅逐。”
明謹在剛剛聽到邊疆的時候就心肝一顫,“邊疆?他參軍了?”
“是。”
“曾去過哪個城池?“
“那可好多個了,你不知道,謝青是真正的少年英才,一身兵法冠絕昭國當代,他守過好幾個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