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徐自從昨晚見到這個女子后,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如此明艷真心的笑容,杏眸明亮,粉唇微揚。
很美,就像春天盛開的花朵,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馥郁而芬芳。
然而,這樣的笑容,只有她在提起另一個男人時,才會出現。
劉徐擱在膝蓋上的手一下子緊握成拳,眼神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微轉冷,忽然,輕呵一聲道:“夫人對你夫君,倒是自信。”
笑話,她不相信自己的夫君,難道相信滿肚子壞水的他?
陳歌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回了馬車里。
劉徐一直看著她的身影,半響,有些自嘲地輕笑一聲。
他方才竟真的在想,若她愿意到他身邊,他便是放棄這個天下又何妨?
反正,那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必要的東西。
真是……有些魔怔了。
陳歌回到馬車后,凌放在車窗外,壓抑著話語里的殺氣道:“夫人,您一定要小心那家伙。”
那家伙,是越來越不掩飾他對他們夫人那齷齪的心思了。
若不是夫人不同意,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殺死。
夫人在意何嬤嬤,他卻不在意,在他心里,沒有什么比主公和夫人更重要的了。
陳歌低低應了一聲,微微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可能是方才想到了魏遠,她竟然有些想他了。
想他沉穩如山的氣場,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和寬敞結實的胸膛。
在魏遠出征前,她明明都記得讓他帶幾條她親手做的手帕睹目思人,怎么到了她自己,就傻乎乎地什么都不帶就出來了呢?
害她現在想睹物思一下人,也愣是找不到一點跟魏遠相關的東西。
接下來幾天,劉徐都沒有再跟她說什么撩騷的話,面對她時都客氣得不行,臉上的笑容帶著一股子營業的假笑味道。
陳歌雖然一直不怎么相信他真的對自己有什么心思,但看到劉徐前后對比如此懸殊的態度,也忍不住想,自己那天那么干脆利落的拒絕了他,是不是傷害了他的男人自尊心?
那廝瞧著就沒經受過什么失敗打擊的樣子。
不過,劉徐到底怎么想,陳歌不在乎,他沒再跟她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樂得輕松。
他們就這樣,在第十天,無比順利地來到了西州城外。
他們派出去打探何嬤嬤情況的人也回來了,帶來了何嬤嬤已是安全回到家的消息,如今,通州城守已是把何嬤嬤接進了城守府里。
雖然他們確認了何嬤嬤的安危,但他們已是離開了魏遠的管轄范圍。
如今大部分兵力都被派去了前線,每個州都僅保留著它的基礎守兵,是很難騰出人手來對付劉徐了。
何況,他們進入西州后,他們手下各州若貿貿然派出人手,很可能會演變成跟西州之間的戰爭。
在不是不得已的時候,沒必要演變成這種局面。
這個道理,凌放也懂,因此他雖然急著讓夫人脫困,也只能先按兵不動。
劉徐把他們一行人佯裝成了到西州行商的商隊,沒有什么波折,便進入西州。
銀耳族的村落就位于西州最北邊一座叫祁山的山腳下,他們進入西州后,沒過幾天,就到了銀耳族的村落。
見到村子里的景象,陳歌不禁微微一怔。
這條村子里的情況,跟她原來想象的,完全不一樣!